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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卻有大丈夫般的果敢!作為軍人,他慚愧啊!可是,他擔心她藉口去通知老百姓轉移,然後擺脫他遠走高飛……

思來又想去,最後他背手晃晃,狡黠中帶著蠻橫,說,柳小姐,你的愛民之心,我懂!但是,為了安全,你們女子行動隊哪裡也不能去。我更不會讓你去冒險,從現在起,我要委屈你了,你們必須待在屋子裡,等候撤退!就派人不由分說把她送回關押女子行動隊的那間大房子。

這番交涉,柳清慧進一步看清了邊強。他看似魯莽,其實滿肚子雜細,特別難纏,像塊篼子柴,又硬又絞經。她越性著急了,難道就這樣被他牽著鼻子跑?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老百姓被洪水捲走?

就這天這個月光蠻好的仲夏之夜,一個經常來給女子行動隊送水的人悄悄塞給柳清慧一張紙條。柳清慧展開紙條,借月光看:火光為號,勿失良機。

誰派人給她送紙條哩?是弟弟嗎?除了弟弟,還有誰願冒這大的險哩?她激動起來。

夜深了,好靜!白天的燥熱已然退去,朦朧的夜靄瀰漫大地,風兒從天邊舞過來,輕搖屋邊小樹。柳清慧和姐妹們擁坐地上,數著時間,關注著外面動靜。倏忽,一聲雞鳴嘹亮而遙遠,那是醒來的大地打哈欠。隨這聲哈欠,一道火光沖天而起,映紅了黎明前墨一樣的夜空。接著傳來救火的呼叫聲和亂糟糟的腳步聲。

火發點毗連著一個彈藥庫,要是彈藥庫爆炸了,就不得了了。邊強接到報告,不敢大意,親往督陣,指揮救火。

天快亮時,大火才撲滅。夜空又變成墨一樣的黑,大嶺鎮也恢復洞一般的靜。邊強覺摸這場大火有些蹊蹺,獨自院裡轉圈兒踱步,嘀咕起火原因。連長吳長順忽然慌慌跑來,急急報告:旅座,柳小姐和女子行動隊趁亂逃跑了。

邊強比時火了,怒衝臉上,罵:媽的,蓋被的*不見了,關籠的鳥兒飛了,出奇!令吳長順立馬帶人去追。

是誰放跑了柳清慧和女子行動隊哩?邊強左思又思,前想後想,越思越想越懷疑這事是柳雲朋所為,除了他冇得別個有這大膽。邊強就同朱參謀長商量,準備把柳雲朋抓起來。朱參謀長說,抓人要憑證據,冇得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女子行動隊是柳團長放走的,你憑麼事抓人?再說,柳團長是柳小姐親弟,即使是他所為,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旅長真愛柳小姐的話,你麼忍心對她的親弟下手哩?

邊強想想也是,就打消抓捕柳雲朋的念頭,下令開始掘堤。又令部隊趕製木排,萬一急用。

連長吳長順冇別的本事,就是聽話,對上司忠心不二。那年冬天,上士班長吳長順奉邊團長之令秘密釋放了十幾個紅軍戰俘。不久,有人告發,邊強和他都被抓,坐了兩個月的牢。吳長順受盡刑罰,始終一言不發。邊強出獄後,感慨於他的忠誠,將他提拔為少尉排長。自此,吳長順就成了邊強的鐵桿心腹,青雲直上,很快當了連長。女子行動隊還冇到大嶺鎮,邊強就把扣留女子行動隊的重任交與他。

人就是這樣,一旦當了官兒,老實坨子也能變成猴兒精。公認是本份人的吳長順冇當連長前,面對女人就心慌就臉紅就結巴。當上連長,他膽兒就瘋野,竟然把駐地附近一剛過門的媳婦弄來睡了,搞得人家又上吊又跳水,誓死不活。後來邊強出面疏通關結,給了女方几塊大洋,事情才了。當然,吳長順在邊強面前就愈加貓順了。

吳長順受令截下女子行動隊,立馬帶人封鎖了沿河渡口,日夜守在黃河大堤上。女子行動隊過不了河,就圍著他理論。吳長順辯不過她們,急把手往天一指:是天不讓你們過河,你們去問天吧!揮手的當兒碰著一個肉奶奶的東西。他手還冇落下,就有一個耳光重重摑來,在他臉上留下五道紅印。吳長順一時懵懂,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面前站著一個矮他一頭的姑娘,那姑娘身材單薄,卻有一對高聳的乳房,他們大別山人叫媽兒,像一對山羊角,前叉在胸。想是揮手時碰到了媽兒。媽的,這還了得!老子又不是故意的,他卻打老子,豈不是弄反了面嗎?他捂著臉,喊聲:來人!就有人掄拳捋袖立馬上前。柳清慧急上去把那身材單薄的姑娘擋在身後,說,我是她們頭兒,有本事衝我來!吳長順曉得旅長喜歡這個漂亮女人,哪敢衝她來?瞪瞪眼,怏怏走了。

自此,那個巴掌就留在他臉上,那個身材單薄的姑娘也就留在他心中。他打聽到,那個打他的有一對羊角媽兒的姑娘名叫王菲芳,還冇得婆家。他心就長了倒勾,想勾她。後來又聽說,王菲芳是武漢姑娘,還是女高畢業的,他心就涼了半截。蔫了幾天,想事在人為,誰說行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