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位宮娥跪倒在地,嚇得顫抖連連。
“不怪她們。”王氏趴在三皇子胸口,蔻色指尖輕點,“是妾不小心。”
小心翼翼的將王氏扶到位置上歇息,三皇子讓人取了解酒湯來,然後轉身走到陸迢曄面前,拱手作揖道:“四叔莫怪,實在是下人太沒規矩了。”
“無礙。”陸迢曄起身,攏袖道:“時辰不早了,也該告辭了。”
“哎。”三皇子攔住陸迢曄,笑道:“四叔難得來一次,今日宣龍湖晚間有焰火,四叔不若帶四嬸子看了再回。”
陸迢曄低頭,看向靠在自己懷裡的蘇錦蘿。
小婦人因著自己方才對王氏做出了那種事,正臊紅著一張臉四處躲。聽到三皇子的話,使勁拉扯陸迢曄身後的玉帶。
陸迢曄會意,輕笑道:“你四嬸子吃醉了酒,不能在水上多呆。”話罷,陸迢曄徑直便攬著人往外去,不管三皇子如何挽留都無用。三皇子見狀,只得恭恭敬敬將人送走了。
送走了人,三皇子回到畫舫,揮退宮娥,走到王氏面前。
王氏已換過裙衫,髮髻拆的七零八落的靠在宴案上吃悶酒。
“怎麼回事?”三皇子一改先前那副溫柔體貼模樣,劈頭就是一張黑臉。
王氏卻也不懼,只翻著白眼道:“那靜南王就是個不解風情的傻子,我都做到這步田地,他還緊著那個乾巴巴的靜南王妃不放。”
三皇子方才其實就躲在外頭,聽到裡頭絲竹嫋嫋,靡靡酒香,便覺事情大致能成,只等著王氏將靜南王妃灌醉,與陸迢曄獨處。畢竟往常,他們都是這般做的。
皇城內的四大家族,已被陸友文歸攏到手下。這些人,能捱過財,能捱過權,卻挨不過這酒色美人。只要抓住了把柄,還怕人不就範?敢對三皇子寵愛倍切的三皇子妃動手,那可不是掉個腦袋那麼簡單的。
先前有一位外籍官員前來皇城省親,不知三皇子妃美名,初見時驚為天人,醉酒後動手動腳,當場就被三皇子砍下了腦袋。
自此,因著這場殺雞儆猴,眾人皆知三皇子愛妻如命,不敢逾越。而王氏也藉著這件事的由頭,用以威脅那些扶拜在她美人計下的人,替三皇子鞏固勢力。
一個唱白臉給糖吃,一個唱黑臉扇巴掌,將四大家族的人牢牢抓在手裡,也算抓住了大半個皇城。
今日王氏欲勾引靜南王,除興致所起,可有試探的味道。
卻不想中間出了岔子,王氏勾引不成,反丟了大臉。
“罷了,今日也不是定要成功的。你覺著,那靜南王可是個不舉的?”三皇子靠坐到王氏身邊,替她揉肩。
王氏欠了欠身子,挨著三皇子,挑了挑眉不語,目光落到面前的宴案上。
宴案已被收拾過,只餘一壺菊花酒,並兩隻酒杯。
三皇子抿唇,替她斟酒。
王氏吃一口酒,道:“不單不是個不舉的,還是個相當厲害的人物。”
三皇子皺眉,沉思片刻後道:“既不是不舉,但日後定也會有子嗣。你說這人,有沒有可能覬覦皇位?”
王氏嬌笑出聲,斜睨三皇子一眼。“人家那是君子,兩袖清風,不貪財色,哪裡像你呀,財權色,真是一樣都少不得。”
三皇子腆著臉笑,捧過王氏的臉親一口,將人摟在懷裡輕捏。“我的好妹妹,你瞧著,皇帝還能有多少日子的活頭?”
王氏撐著面頰靠在三皇子腿上,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沒多少活頭了。近日裡都不大尋我,便是尋了我,也要吃藥才行。對了,那藥你再加些劑量。真真是越發不中用了。”王氏的臉上露出嫌棄。
兩人正說著話,外頭傳來一道聲音,低低的帶著股不屬於女子的陰柔。
“皇爺請王氏。”
王氏一下起身,轉頭看一眼三皇子,媚笑。“這正說曹操,曹操就來了。”
三皇子取出袖內瓷瓶,遞給王氏。“一次一粒,不能多服。”
王氏扶了扶髮髻,也不知有沒有聽到三皇子說的話,只徑直起身,拖著滿身翡翠珠玉,扭腰擺臀的撥開珠簾走了出去。
畫舫已靠岸,那處停著一輛青帷馬車。這輛馬車相當古樸,比起王氏那輛香車寶馬,簡直是天上地下。
王氏雖一臉嫌棄,但卻輕車熟路的踩著馬凳彎腰鑽了進去。馬車轆轆前行,顛顛的至城東一座別院內。
院前掛著兩盞紅紗籠燈,王氏由人攙扶著下馬車,整理了一番後才入內。
屋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