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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所有人都失望了,只有一個人是例外。布魯斯在後面無聲笑得很開心,他就知道伍德會這麼說,因為他了解喬治·伍德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喬治·伍德很喜歡錢,這沒錯。但那是在他需要一大筆錢給自己母親治病的情況下。現在他媽媽的病由俱樂部負責治療,他的生活水平也和以前比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住在全新的公寓裡,過著以前只能憧憬或者幻想的生活,他已經沒什麼好追求的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努力踢好球,對得起俱樂部給他發的薪水而已。

對他來說,每週賺兩千五百鎊是很高的收入了,這些錢他都不知道怎麼才能花掉,而每週賺兩萬五千鎊和兩千五百鎊沒有任何區別,都很高,都不知道怎麼才能花掉。他和媽媽的生活需求就那麼高,在不需要自己掏錢治病的情況下,多餘的錢都存了起來——沒有需要花的地方。他不買名牌時裝,不買高階跑車,不買任何奢侈品,不交女朋友,不出入高檔娛樂場所,沒有什麼需要花大筆金錢維持的嗜好。不管現在他賺到了再多錢,除了生活質量比以前好了,他和那個搬運工喬治·伍德在本質上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布魯斯知道為什麼唐恩這麼器重這個傻小子,因為他擁有現在很多年輕球員都沒有的優秀品質,這種品質可以保證他不會走錯路迷失了方向,不會因此而從一顆閃耀的新型迅速墜落為流星。

接觸足球也不是隻從做記者才開始的,布魯斯這二十多年的觀球經歷中,已經減徵了無數過早夭折的天才神童,他們往往不是因為自身實力不濟,而是因為沒有經受住來自足球場外的誘惑。

把希望寄託在這樣的球員身上,顯然要比寄託在那些花花公子身上強。

喬治·伍德沒有什麼高學歷,也沒接受過關於職業素養的培訓,但是他有一條很樸實的理念,那是他媽媽從小灌輸給他的——拿了人家的錢,就要盡全力幫人家幹活。在唐人街的中餐館洗盤子是如此,成為一個看起來衣著光鮮風光無限的職業球員也是如此,因為洗盤子和職業球員沒有任何區別,對伍德來說都是一種工作。

趁著那群記者對伍德的回答感到錯愕的時候,他轉身離開了混合區。他很少會接受採訪,以前他並不是森林隊中最大牌最當紅的球員,沒多少會關注一個只會在足球場上幹髒活累活的年輕人。現在不一樣了,他進了球,所以他一夜之間成了天才,大家都開始關注他了,連長的帥都成了天才的一個理由,現在幾乎每場比賽後都會有記者圍在混合區等著堵他。他本不願意當著這麼多人面說什麼,可唐恩告訴他,他必須這麼做的時候,他還是照做了,但接受採訪的時候能用一句話說出來的意思絕不用兩句話表示,能夠只用一個單詞的話絕不用兩個單詞。

他可不像阿什利·楊那麼羅嗦,接受一次採訪光是“你知道”這個口頭禪就要重複出現二十次……

雖然只是在主場和紐卡斯爾打成了平局,但唐恩對自己球員的表現依然很滿意,因為本來就是為了考察范德薩和球隊磨合情況,一球不失這個結果很完美,也證明範德薩和球隊的磨合進展順利。

接下來唐恩要面對的是一場很特殊的比賽……

英格蘭足總盃第三輪,諾丁漢森林主場迎戰他們的同城死敵——諾茲郡。

諾丁漢德比,或許可以算得上世界足球歷史上最古老的城市德比了,又或者是“最古老的之一”。不過最近幾十年來,由於諾茲郡始終都在低階別聯賽中徘徊,兩支球隊很少會有碰面的機會。所謂的死敵也很少會在球場上較量,但這不會影響兩隊互相敵視的情緒。

諾茲郡球迷堅持稱呼城市球場是“充滿罪惡的地方”,稱呼諾丁漢森林隊球迷是“TheF”,“F”就是“他媽的”的第一個字母,這大概和在中國罵“傻屄”是一個意思了。

果然如此!記者們興奮了起來,一個個躍躍欲試的準備舉手將這話題推向巔峰。

“請問唐恩先生,喬治·伍德的身價具體是多少呢?”已經有記者迫不及待地站起來發問了。

“英國去年的GDP(國內生產總值)是多少,喬治·伍德的身價就是多少。”唐恩微笑著回答了這位記者的問題。

話音剛落,不光是在場的所有記者,就連坐在唐恩旁邊的埃文和艾倫都愣住了。

儘管英國政府還沒有公佈去年的GDP數字,但是從前三個季度的資料和增長率來看,剛剛過去的一年應該不會低於兩萬億美元……

兩萬……億!?

反應過來的艾倫和埃文對視了一眼,這個價格……還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