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完沒了地轉悠。她等得不耐煩,就對兩人說,他們在閣樓裡看完可直接去塔前燒香,也可到塔內看看。等他倆辦完所有事情,到後院通知她一聲就行了。說完,下了閣樓,到寶塔前門把塔室的門開了,才回後院自己屋裡。可她怎麼也沒想到,過了好一陣工夫,羅大磊突然跑來喊“出事了!出人命了!”。再後來的事,袁方和羅大磊他們就都知道了。
羅大壘揉著腦袋上的大包,對老太太不滿道:“沒事讓這樣的人進來幹嗎,出亂子了吧。”
袁方又問了二人幾句,才徹底弄清了前前後後的情況。
原來在鐵佛寺的這個大院裡,晚上只有羅大磊和趙大媽兩個人值班。前門值班室的羅大磊負責計算機培訓班的保安工作,呆在後院的趙大媽則負責照看寶塔和藏經閣這兩個誰也搬不走的文物,平日裡負責收些香火錢。當晚,羅大磊跟趙大媽說,他要出去會個朋友,讓趙大媽到前門值班室幫他照看一陣子。趙大媽答應下來。結果,等賈信和金老闆來了以後,趙大媽一忙活,把替羅大磊值班的事給忘了,徑直回她的小屋歇著去了。羅大磊一回來,看見外面香爐裡點著香,塔室敞著門,感到很納悶。剛一邁進塔室的門檻,就被地上一個東西絆了個大跟頭。打著打火機一看,立時嚇得魂飛魄散,原來他竟然絆倒在“死人”身上。他慌里慌張地往門口跑,又一頭撞在門框上。跑到後院,見到趙大媽。兩人開啟院裡所有的燈,壯著膽子來到塔室門口,正巧看到袁方從塔室裡出來。
聽了羅大壘和趙大媽講述,袁方發現,二人居然都不知道,除了賈信和金老闆之外還有另外兩個陌生男子來過這裡。想起剛才藏在鐵佛頭裡聽到兩人的談話,好像他們認識賈信,而且在找什麼人。他們是誰?要幹什麼?袁方全想不明白。繼而,他又想到這兩個神秘男子暗藏殺機的舉動,不禁為羅大磊和趙大媽感到慶幸,這兩個人剛剛經歷了一場巨大的危險,卻因為他倆稀裡糊塗的性格,全都是渾然不覺。
羅大磊翻起眼皮,瞅著沉默的袁方問:“你真沒看到賈信怎麼出的事?”
“沒有。”袁方回答道,“但我知道他的情況不大妙,他得了一種很重的病,現在最好快送他去醫院。”說這話時,袁方又開始煩躁起來。因為他想到自己和賈信幾乎是前後腳被那種不知名的白色小蟲咬傷的。自己是不是也時刻有……
羅大磊面露難色。俯身在賈信的身上一通翻騰,最後從賈信的腰包裡翻出個錢包,開啟一看,裡面只有幾塊錢。他沒好氣地把錢包往賈信身上一丟,向趙大媽抱怨道:“你說你好端端的讓這個混帳東西進來,瞧瞧,他身上屁都沒有,看病錢誰掏?”
趙大媽被羅大磊搶白得不敢說話,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
“誰說老子沒錢?”賈信突然開口。
羅大壘像是遭到電擊,騰地跳出好幾步開外。賈信慢悠悠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臉猶如一張慘白的紙,掛著詭異的笑容。“嘿嘿,老子有的是錢!”他盯著羅大磊看了半晌,接著又把目光轉向袁方和趙大媽,雙眼通紅,嘴角淌著涎液。“想要錢?……容易!老子只要動動指頭,地上地下的財寶統統歸我!哈哈……哈哈……”他手舞足蹈,看架勢是想從床上下來。
袁方衝羅大磊使了個眼色,自己先撲上去按住了賈信。羅大磊猶豫了一下,才跟著上去幫忙按住了賈信。賈信在床上胡亂掙扎著,兩個壯年男子死死地按著他不放。折騰了好一陣子,賈信突然停止了躁動,渾身哆嗦,嘴唇青紫,顫聲呻吟道:“冷……冷……”袁方和羅大磊茫然對望,不知所措。
趙大媽看到賈信哆哆嗦嗦的樣子,實在不忍心了。起身開啟一隻大箱子,從裡面抱出一床大花被子,一邊給賈信蓋著,一邊叨咕道:“這個小賈,咋一會冷一會熱的?跟打擺子似的。”
袁方的心頭猛然一震。問趙大媽:“您剛說啥?”
“咋了?”趙大媽以為自己又捅了漏子,惶恐地望著袁方。
“您剛才說――‘打擺子’?”袁方追問道。在他印象中,“打擺子”是民間對某個疾病的俗稱,可他一時想不起來是哪個病了。
“怎……怎麼啦?”趙大媽還是很害怕。
“‘打擺子’是什麼病?”袁方急急地問。
“你這人可真逗,”羅大磊在一旁插話道,“‘打擺子’就是‘打擺子’,還能是啥病?”見賈信已經不動彈,他悄悄放了手。
趙大媽呆呆地望著袁方,不知該說啥好。
“不對……”袁方說道,他的手也鬆開了賈信。他在大腦中努力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