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紗布捲起來,她牙齒咬著下唇,緊張地盯著他的傷口。終於,紗布的盡頭貼著一塊抹了藥膏的深褐色的膏藥貼。安然看著紗布上的血跡,再看著那膏藥貼上只見膏藥,並不見多少血跡,當即皺眉低呼道:“哥哥,你這個也太假了吧?你看,裡面都沒有血跡,外面倒是好多血,那些御醫就沒發現你做假?”
楊彥微微蹙眉,低頭看了看那膏藥貼和染血的紗布,暗自慶幸那些御醫沒有拆開紗布檢查他的傷口,不然一切都暴露了。而外間的獨孤凱一聽,立即變得嚴肅而後怕起來。這要是真讓御醫知道了,告訴了皇上,可就是欺君之罪啊!
獨孤凱趕緊來到床外,帶著幾分焦急問道:“殿下,怎麼辦?要不要重新弄過?”
獨孤凱內功深厚,耳聰目明,雖然安然說得小聲,他還是聽得很清楚,但安齊就不行了。雖然距離大床不過兩丈遠,他也只能隱約聽到床上有一點聲音,但到底裡面說了什麼他卻聽不清楚。但有時候聽不清楚卻比聽清楚了更糟糕。他想著裡面一男一女在床上,又相互有情,便會忍不住往不好的方面聯想。
“獨孤大哥,到底怎麼了?”安齊著急得不行。想著裡面殿下可能對自己的妹妹做些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他不由又羞又惱。要是被孃親知道,他又要捱罵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要緊的是,妹妹這樣,會不會被人看輕?獨孤會怎麼想妹妹?殿下又會不會覺得妹妹輕浮?
獨孤凱著急殿下的傷會不會穿幫,便隨口答了安齊一句道:“殿下的傷沒有問題,可是我弄的羊血弄得太多了。倒是多虧了趙姑娘,不然被御醫發現問題可就大了……”
妹妹看了殿下的傷口?不是說殿下傷在胸口?安齊立即黑了臉,他對著被層層帳幔遮起來的大床道:“既然殿下的傷不要緊,屬下就放心了。那我們兄妹這就告辭回去吧!”
楊彥聽到安齊的話,心中多少有些不捨,但也只能勸道:“既然來了,不如住一晚再回去吧!都這麼晚了,城裡都宵禁了吧?”
“請殿下放心,我們帶著護衛,又有平王府的令牌,遇上宵禁的人也不怕。誰都知道您遇刺重傷,屬下去王府探望,回去晚了應該是可以通融的。”原本如果楊彥真的沒醒,安齊倒是打算留下住一夜,讓妹妹多跟殿下說話好喚醒他的。可既然一切都是殿下的計謀,什麼事都沒有,他就打算帶著妹妹回去了。
安然緊張地看著膏藥貼下面的傷口,仔細找了好一會兒才看到一個被糊了太多膏藥的傷口來。果然是個小傷口。安然想,估計人家切菜切到手指都比他流的血多。
安然見楊彥真的沒事,也就放心了。她也知道自己最好馬上離開王府,可抬頭看著楊彥,她心裡又萬分不捨。
楊彥又何嘗不是如此?理智告訴他最好讓他們兄妹在無人發現之前悄悄離開,但情感卻讓他抱著安然捨不得放手。
“哥哥,你這傷藥重新包紮才行,這膏藥外面稍微弄一點血跡就行了,紗布上面最好別弄了。你都受傷一天一夜了,難道還沒止住血?我真懷疑那些御醫都是傻子!”
楊彥聞言不禁皺眉,竟然這麼多漏洞?獨孤怎麼弄的?
第一次讓獨孤包紮的時候,是他指導的。可後來他不都裝昏迷麼,就是獨孤自己弄的,他都沒看。沒想到這小子這樣粗忽大意,一點不知道變通。
楊彥沉重臉道:“幸好獨孤和凌雲沒讓那些御醫看我的傷,不然可就糟了。”
外面,獨孤凱不禁聽得直冒冷汗。
“殿下,屬下這就去準備,您趕緊重新換藥包紮,等會兒御醫又要來診脈了。”
楊彥答道:“嗯,去吧!等會兒本王就‘清醒’算了。”
沒過多大會兒,獨孤凱就將需要的東西全帶來了。
楊彥也是在床上躺膩煩了乾脆起身出來,讓獨孤凱在燈光下好給他包紮。安然在一邊指揮,也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楊彥赤果的上身。
安齊覺得很不好意思,他悄悄拉了拉安然的衣袖,可惜安然沒有領會他的意思,反而安慰他道:“哥哥,別擔心,只要不讓御醫解開紗布應該就不會被發現的。”
安齊暗自嘆氣,不知道拿妹妹怎麼辦才好。
獨孤凱做這個倒真是很熟練的,幾下就弄好了。於是,楊彥又躺回去,裝出剛剛清醒的樣子。獨孤凱一面讓人請御醫,一面讓人熬粥送來。
楊彥忽然想起安然和安齊那個時候過來,只怕還沒有吃飯,便安排道:“安齊,你去宇文那邊,讓廚房準備點吃的吧!安然不方便過去,不如暫時扮成侍女,等會兒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