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回老家哪裡還能找到好親事?江陽第一才女都作了他的小妾了,他還能上哪兒找一個才貌雙全的大家閨秀?
“是啊,老爺,硯哥兒的婚事妾身已經在幫他張羅了。雖說他現在腿有些不大方便,但……”
吳氏還沒說完,就被賀明朗冷冷的一個眼光打斷。
賀明朗也懶得跟她解釋,只道:“你只要記住,他也是我的兒子,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道理。這也是為了他好。”
以這兒子嫡庶不分的性子,真要是尋了官宦人家的姑娘,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岳家能罷休?既然如此,還不如尋一個小門小戶的,以後縱有什麼不是,岳家也說不上話。
賀明朗現在再也不敢小看這愚蠢的母子三人,有時候一個女人一句話的破壞力真是難以估量。他不能留下這三個可能繼續給賀家惹禍的根源。
還是讓他們回老家去吧,一來有母親和祖母看著,二來可以代替自己盡孝,三來就算他們在老家弄出點什麼事情來,以賀家在江陽的權勢,也比較容易解決。
追根究底,當初要不是妻子和兒子不聽自己的話,非要鬧著退婚,賀家娶到雲夢真人當兒媳婦,他們賀家還不飛黃騰達?硯哥兒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以後夫妻琴瑟合鳴婦唱夫隨,說不定也能有不小的出息。
可是現在呢?還不都怪他們母子兩個一錯再錯,才有瞭如今連累全家的局面。
賀玲瓏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母親,很想說她其實願意嫁到趙家去,卻又不敢跟父親提。她又偷偷看了大哥一眼,不明白大哥為什麼總想將她嫁到小門小戶裡去吃苦……
第二天,吳氏就到趙家去退婚。但妾室的孃家算不得正經親戚,要不是吳氏身上還有四品誥命在身,人家根本都不會見她。
待她說明來意,又被趙夫人還一陣挖苦,最後也沒答應退親,並且明確告訴她說:“這婚事本來也不是我們家想結,不是你家姑娘用盡手段想要的麼?怎麼,現在又後悔了?賀夫人,你也別怪我說話難聽,要不是有人逼著,你當我們趙家真稀罕一個不知廉恥的姑娘?”
有人逼迫?吳氏立即想到當日的那位凌雲大人,隨後又想到太子妃身上。
“夫人可否明言,這事是不是太子妃的意思?”
趙夫人一聽,當即厲聲道:“賀夫人,我看你是一點都沒有吸取教訓!太子妃也是你能隨便詆譭的?你以為太子妃很閒,有空管你家這點閒事?賀夫人,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而後,趙夫人就讓人送客,將吳氏趕了出去。趙夫人可不想因為吳氏不知輕重的話連累了自己。現在誰不知道太子殿下寶貝太子妃,容不得任何人任何詆譭?
吳氏一事無成回到賀家,賀明朗對她真是失望透頂。連這麼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謙兒,讓你媳婦兒去試試看!”賀明朗一直都很看重獨孤氏,畢竟是獨孤家的女兒,這身份說出去就讓人高看一眼。
賀子謙有些為難地看著父親,根本不知道如何與妻子開口。他已經很久沒有跟獨孤氏說過話了。現在兩人即便是住在一間房裡,也是分開睡的。
“爹,我去吧!我找子賢幫忙。這事,應該是東宮長史凌雲的意思。”
賀明朗點點頭,覺得兒子去可能更好,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我這次回來,帶了些土儀,你順便帶過去,以子侄的身份過去,畢竟,為父與子賢的父親是義結金蘭的兄弟。只是你趙叔父不在了,為父不便登門拜訪。”
賀子謙是下午過去的,到了趙家才知道太子妃也在。雖然他很想再見安然一面,但如今兩人身份有別,只怕是千難萬難了。
賀子謙送上土儀,說明來意。安齊雖然事後知道了那天賀玲瓏說的話,也很生氣,但如今看賀子謙這個樣子,又覺得他夾在中間很可憐,便應承道:“我先找凌雲說說吧,要是是在不行再找太子妃。凌雲脾氣倔,他難得主動出手做什麼,也只有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能說服他。”
安齊想著自己也是有妹妹的人,很理解賀子謙的這份心情。再說那賀玲瓏名聲盡毀,也得到報應了,他們實在沒有必要趕盡殺絕。
“如此,就多謝子賢了。為兄也實在沒有辦法,除了你,也不知道還能找什麼人。”
賀子謙在國子監也交了幾個朋友的,但自賀家出事以後,人家要麼躲開了他,要麼就是些幫不上忙的寒門子弟。而且,這些人對太子和太子妃都有一種近乎瘋狂的崇拜,若不是他在國子監與安齊交好,人家知道他是賀家的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