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楊彥心裡正惱火呢,就聽到有御史彈劾他,還牽涉到他心愛的王妃。這回此人是捅了馬蜂窩了。
楊彥立即出列,冷冷地問道:“陳大人居然連發生在勤政殿的事情都知道,可真是稀奇。本王明明記得當時陳大人不在的啊,難道勤政殿裡有陳大人的人?”
陳御史面色一白,頭冒冷汗。他怎麼把這個給忘了?估計朝堂上所有人都知道這訊息是國舅李大人說出來的,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他能把國舅大人說出來嗎?
皇帝原本還在想著是不是將安然給他畫像的事情拿出來抵擋一下,卻沒想到兒子出馬,一句話就扭轉乾坤了。他立即沉下臉來,緊跟著問了一句:“是啊,朕也奇怪得很,朕勤政殿裡發生的事情,陳愛卿是如何知道的?”
陳御史終於支援不住跪倒地上,口中連連請罪道:“皇上恕罪,都是臣誤聽謠言,臣……”
楊彥卻不肯放過他,含笑追問道:“本王就說嘛,父皇勤政殿的事情,陳大人如何得知?原來是聽人說的啊!不知道陳大人是聽誰說的?難道陳大人與勤政殿的宮女內侍有私?”
“微臣,微臣……請皇上恕罪,沒,並沒有人與微臣說過此事,這,這都是臣胡說的……”陳御史哪裡敢說出李正謙來,又不能承認自己收買勤政殿的內侍宮女,只能自認倒黴,認下一個胡說的罪名。
楊彥冷哼一聲沒有再繼續逼問,直接退了回去,將後面的事情交給了父皇。
“身為御史,朕賦予你們監督之責,準你們風聞言事,也不是叫爾等胡亂編造歪曲事實,構陷同僚的!”皇帝大怒,緊接著便下旨道,“御史陳達,誣陷皇族,其心可恨,其罪當誅!來人,將陳達推出午門斬首!百官觀刑,以儆效尤!”
“皇上?皇上開恩吶!求皇上饒了臣這次吧!皇……”陳達原本以為皇上大不了降了他的職,或者罰俸一年了不起了,皇上對臣子向來也還算寬厚的,他又是言官,監督彈劾是他的職責,怎麼能因此獲罪?卻不料皇上這次態度大變,竟然直接就要斬首!他害怕了,後悔了,可惜才叫了三聲,就被人堵住嘴押了出去。
百官都知道,皇上這是殺雞儆猴呢,只怕是鐵了心不想讓李國舅回朝堂了。現在看來,皇上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只怕太子之位很快就能定下來了。
皇帝有令,誰敢不從?
百官都來到午門外。看著陳達問斬,難免某些人心裡生出些兔死狐悲之感。很多原本就有些動搖的大臣現在動搖得更厲害了,要是平王肯丟擲橄欖枝,他們說不得就順勢倒戈了。
可平王就是不開口,他們也不好主動送上門去。要知道,求來的和主動送上門的,那肯定是有天壤之別的。嗯,還是再等等吧,要不然先歸附到中立勢力去看著好了。
•;
這天下午,王靜媛挺著個大肚子來了平王府。
安然親自到垂花門前將人接進來。
“王妃……”
王靜媛拉著安然的手,眼圈兒微微發紅,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他們王家對不起然姐兒啊!聽小七說,安王的人擄走了她,灌下啞藥送到了蜀王府,要不是然姐兒聰明懂得自救,蜀王發現不對,暫時沒有動手,她哪裡還有命回來當王妃?
之前就是王家對不起然姐兒,現在為了丈夫的事情,卻不得不來求然姐兒,讓她如何開得了這個口?
安然見了,不等她開口問,便立即小聲安慰她道:“王姐姐別擔心,我家殿下說了,姐夫的事情不要緊。本來就不關姐夫的事情,只是李國舅一口咬定是姐夫瀆職,估計撤職是免不了了。但這都是暫時的,皇上心裡有數,你讓姐夫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以後可有得他忙呢!”
王靜媛一聽,不禁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而後便望著安然笑了,眼睛裡隱隱有些淚光。
姐妹兩個手拉著手,不禁相視一笑,一切便盡在不言中了。
忽然,王靜媛放開安然的手,退後兩步,慎重地對著她福了一禮,溫柔地笑道:“多謝王妃,多謝平王殿下!恭喜王爺王妃新婚大喜,早生貴子!”
安然佯裝不高興地拉著她起身道:“王姐姐要跟我生分了嗎?左一個王妃,右一個王妃的,你說著也不嫌累。”
王靜媛捂著嘴笑道:“姐姐我是那樣的人嗎?不過禮不可廢,妹妹現在是王妃了,更要時時謹記才好。不可給任何人留下把柄來。”
安然聽到王靜媛還跟從前一樣說話,這才高興了,滿臉認真地拉著她的手道:“王姐姐是我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