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稍安勿躁,不必急於勝負之分,再過幾日,必有變化。
青州軍無心廝殺,西涼軍很快便有所察覺。
有西涼部將勸諫馬超,“少將軍,我軍先勝一陣,正該乘勝追擊呀”。
馬超連連搖頭,“不可,便是勝了青州軍,我們又能有什麼好處?”
“青州軍不是我們的敵人嗎?”
“此言謬矣,我之所以出兵兗州,並非與李賢有仇,而是因為曹操的交易,若非曹操答應拿出百萬錢作軍資,我又怎會出兵?”
“少將軍所言不差,只是,我等不戰不退,只怕曹操那裡會有所察覺吧”
“笑話,我西涼軍剛剛取得一場大勝,難道不需要好生休整一番嗎?放心吧,曹操是個明白人,他不會做蠢事”
部將雖然不懂,卻也沒再嗦。
於是馬超下令道:“傳令下去,這幾日務必保持克制,只要青州軍不曾過河尋釁,誰也不準滋事生非”。
“得令!”
馬超是利益至上者,他不會因為曹操的事情與青州軍拼個你死我活。
雙方人馬各有所圖,不過,三五日的時間過去,兩軍還是未曾交手。
按理說,著急的應該是青州軍才對,可是,令人詫異的是,與西涼軍隔河對峙的青州軍卻沒有任何動靜。
馬超漸漸有些按捺不住了,他不知道青州軍到底在等什麼。
河東郡,韓遂統領西涼軍正一路疾行。
馬超大勝契丹騎軍的訊息已經傳了過來,作為馬超的長輩,韓遂覺得自己也應該有份不遜於馬超的戰績,如此一來才能襯托出自己的身份。
同為西涼軍一系,韓遂與馬騰的聲望不相上下,只是,馬超成長之後,馬氏的實力地位漸漸高處韓遂一籌。
此番出征,韓遂哪能讓馬超佔盡風頭?
幸好,馬超先勝一陣之後便偃旗息鼓,否則的話,韓遂這張老臉真的是沒地方擱了。
“噠噠噠”,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報,韓將軍,隴西急報”
“念!”
“徵西將軍馬騰所部人馬劫掠隴西,我部傷亡數百”
韓遂勃然大怒:“什麼?馬騰安敢欺我?”
幾年前,為了共同對敵,韓遂與馬騰結為異姓兄弟,只是,這種利益結合絕難持久。
說穿了,韓遂與馬騰之間缺乏必要的信任。
韓遂也好、馬騰也罷,他們兩人彼此忌憚,提防。
明面上,兩人共同進退,共同對敵,可實際上,韓遂、馬騰都有一種取而代之的想法。
若是韓、馬勢力合二為一,那是何等強大?
只可惜,這種想法也只能想想,韓遂、馬騰都沒有徹底擊敗對方的能力,如果相殘相殺,只會讓外人得力。
於是,在過去的日子裡,雙方人馬都保持了難得的剋制。
這一次,韓遂南下,為防馬騰下手,韓遂特意調兵遣將,防備西涼。
誰曾想,馬騰竟然真的下手了。
隴西可是韓遂多年經營的地盤,馬騰劫掠隴西,便等於在打韓遂的臉,素好顏面的韓遂如何能忍?
“馬騰為何下手?”
那軍卒支支吾吾,不肯明言,只是遞出布絹,道:“長史說,前因後果,將軍一看便知”。
韓遂強忍著怒火,通讀了一番,“放屁,這是馬騰的藉口,臨行之前,我三令五申,隴西軍怎麼會到西涼去?”
暴怒的韓遂只有一個念頭,殺回涼州,向馬騰討一個說法!
“報,韓將軍,西涼使者求見”
韓遂皺起眉頭:“喔?這時候還有人來找我,真是好大的膽子,讓他過來吧”。
“喏!”
須臾,一名風塵僕僕的騎士來到韓遂跟前。
“徵西將軍麾下馬由見過鎮西將軍”
韓遂強忍住殺人的衝動,道:“何事?”
“徵西將軍有書信一封讓我送與將軍”
“拿過來吧”
“喏!”
韓遂接過書信,皺著眉頭看了一遍,嘴裡道:“馬騰還說了什麼?”
“徵西將軍還讓我稍了一句話”
“講!”
“劫掠隴西只是開始,如果將軍不能自辯清白,徵西將軍不會留手”
韓遂怒極反笑:“好一個不會留手,原來這才是馬騰的真面目,好一招調虎離山之計呀,是我一直小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