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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口氣,“他們本來去那裡是純屬偶然,薛寧內急,附近沒有廁所,走回醫院又不願意,所以只能向陳女士借個方便。但誰知就是這次無意的行動,讓他們發現能夠從那裡購買到需要的兇器。今天我去陳女士的小店問過了,在王海南夫婦走後,你父親曾經向陳女士打聽過他們。”

谷平也許說了不少,但我只聽到“兇器”這兩個字。

“根據程小姐的說法,你父親在當天下午四點半左右來到米團店,當時王海南一個人在店裡”谷平朝程惜言看了一眼,後者微微點頭。他繼續說道:“你父親直接走了上去,不知說了什麼,王海南當時回應了一句話,‘原來是你啊’,程小姐說,他的口氣聽上去並不高興。小亮,相信你也已經猜到,這是你父親開始出擊了。”

我不說話。我等著他說下去,雖然關於王海南的失蹤案,我比別人知道得多,但對於我父親的失蹤案,我卻至今茫然無知。現在,我知道他們之間有關聯,但是我父親究竟在哪裡?谷平說,他就在這兒,我不明白……或許,如果給我時間的話,我能猜出來,但是我靜不下來,我覺得今天我的腦子比平時遲鈍了一百倍。

“谷平,你是不是說,狄亮的爸爸就是在那時候亮出了自己目擊者的身份?”林小姐神情緊張地問道。

“是的。正因為如此,王海南夫婦經過一夜的盤算,才會作出下面的決定。他們決定第二天再去一次陳女士的刀具店。他們在那裡購買了各種刀具,包括冷凍刀、鋸子和斧子。”

誰都能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太可怕了!”程惜言驚恐地嚷道。

林小姐則無聲地把臉轉向我。我從她的目光中讀到了深深的同情和憂慮。

但我還是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你的意思是,他們兩個殺了我爸?”我問道。

谷平看著我。

“我說過,我在薛寧房間裡發現的面板組織和在‘陸小姐’浴缸裡發現的大量血痕裡都沒發現莽草毒素。但是,程小姐已經證實,王海南確實是吃過米團的,所以我想,我找到的應該不是王海南的生物樣本。但我也說過,那裡有那麼多血痕,一定是死過人。那麼,這又是誰的呢?昨天晚上我在你父親房間的地板縫隙裡發現了一些血末,回去之後,馬上作了比對。小亮,很遺憾……”谷平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它們完全一致,那是你父親的血。”

我呆坐在原地,渾身發軟,說不出一句話來。

房間裡靜得出奇。

“自從看了電視,知道那位眼科專家曾經治癒過不少遺傳性眼疾後,你父親就對治療你的病重新燃起了希望。因而,為了籌措你的治療費,他做了兩手準備,一方面,如果敲詐成功,他自然可以拿到一筆錢;反之,如果敲詐失敗的話,他知道自己可能被殺,這樣你就可以獲得一筆保險賠償金。”

我覺得眼睛發熱,鼻子發酸。我知道稍不留神,自己就會哭出來,但我還是忍住了。想到父親為了籌措我的治療費,作了如此令人心碎的安排,我就更該珍惜我的眼睛了。我怎能辜負他的心意?我用胳膊肘支撐著我的頭,努力想象平靜的湖面,湖面上的天鵝,藍天白雲,樹林,鳥叫……

“那貓是怎麼回事?”我聽到林小姐在問。

“‘陸小姐’是二十一號住進旅館的,之所以會編出個找貓的故事,是因為二十號他們光顧陳女士那家店的時候,無意中看見了那隻虎斑貓。他們覺得‘陸小姐’的行為越古怪,就越能引起警方的注意。假如警方展開調查的話,也許會把王海南的失蹤跟‘陸小姐’聯絡在一起,也許還會認為‘陸小姐’是王海南的情人,王海南捲款跟情人私奔,這樣的失蹤理由更加令人信服。這樣債務可能就會成為一個懸案,而薛寧也許可以擺脫起訴。貓被綁架其實是個偶然。二十一號下午,他們再去陳女士的店裡購買刀具時,因為車門沒關,那隻貓自己跳到了車座上,於是王海南靈機一動,就把貓帶走了。

“根據薛寧的說法,王海南帶走這隻貓並毒死它,為的是怕警方最終會在他們或‘陸小姐’的房間裡發現血跡。他希望到時候,死貓這樣的道具能混淆警方的視線。也許警方會認為他已經被一個瘋狂的女人殺死,起因是為了貓,還是為情所困,這些都可以任憑警方自己去猜,薛寧本人完全可以說不知情。以前,他們只希望別人認為王海南是失蹤了,但現在,他們希望別人認為他已經死了。因為他不僅騙了一大筆錢,還殺了一個人。這就是為什麼,他們會在二十一日那天晚上去忠叔的飯店慶祝生日了,實際上是慶祝他們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