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那一天夜晚,她失去了自己的自尊還有純真。第二天,她又失去了自己唯一的親人——弟弟死在了手術臺上。
每回想到都會痛,痛到麻木。
她用自己的貞潔換來弟弟手術的錢,還是沒用。是上天在懲罰她吧,有錢又能怎樣呢。
安之更沉默了,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也沒有人看見她的眼淚。
可是——那個男人看到過!看到自己的無恥,自己的墮落,自己的眼淚,還有自己的身體。
他給了自己一萬塊錢呢。
從華凰的說辭裡,她知道自己這唯一的一次是多麼的幸運,沒有碰到什麼貪婪無恥,醜惡嘴臉。
還有幸運的是,她沒有懷孕。
沒有告訴任何人,儘管華凰好奇到要死的問。也不會再輕賤自己,錢於她安之,並不重要,雖然她窮。
離開了最好,不要再碰到任何認識的人。
那天發生的一切已經如烙印一般,焊在她頭腦裡,抹不去分毫。
嘆口氣,閉上眼睛。快到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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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公司的事怎麼樣了?後天開業?”戌文坐在辦公桌後的轉椅上,雙手交叉在胸前。
“沒問題。”梓煦打個口哨,拖過椅子坐在戌文對面:“都不用我煩了,大小事務有條不紊,別說,你借給我的小許很能幹啊,這次人事招聘就是他抓的。”
“你不會沒事跑我這兒來聊天吧。”戌文轉著手中的筆,才下午兩點半,梓煦跑來幹什麼,要開分公司有大堆的瑣事要處理,他——
“剛來就趕我走。”梓煦埋怨,一探頭,故做神秘狀:“你不是委託我代招秘書處文員嗎?我給你送來了。”
“小小一個文員要你親自來送?”戌文真的不信。
“這樣,”梓煦打著哈哈:“小許最後招的她,我的秘書都到位面視過了。真是——特漂亮一姑娘,外地的剛畢業,可清純。啊,大哥,你知道我的意思啊,呵呵……”
“那你留下就是了。”戌文毫不以為意:“我再招一個。”
“弱水三千,我只取幾瓢飲。可是,我那兒不能放那麼多缸啊。再說,”梓煦嬉皮笑臉的:“萬一不成,畢竟不是一個公司,呵呵,不會很丟人嘛。”
戌文哼了兩聲,不置之否:“那你把她安排到芙靈那裡報到吧。”
“行。”梓煦站起來:“大哥,你什麼時候娶芙靈過門啊。”
“等你結婚再說吧。”戌文埋頭開始批檔案。
梓煦扮個鬼臉,出門去找秘書處秘書長芙靈安排他的小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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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了,戌文。”芙靈進來順手帶上了門:“都快六點半了,還沒忙完嗎?”
“就好。”戌文頭都不抬。
芙靈笑盈盈的如花嬌顏閃過一絲怨懟,戌文這半年對她冷淡多了,並不是說戌文原來對她有多好,可是那種事,儘管戌文有潔癖,原本還是一個月偶爾有過一兩次的。但這半年,戌文一次都沒碰她,她看的出,戌文原本對她就不多的激情,現在幾乎已經不見了。戌文現在看她的眼神,不比看打掃衛生的張嬸多一絲感情。
“戌文,晚上一起吃飯好不好。”芙靈收起心中的自哀自憐,笑到一個最完美的狀態:“我們——好久沒一起吃飯了。”
戌文抬起頭,看著芙靈,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扔下了筆。
“那——晚上吃——”芙靈走過去親密的要挽起他的手。
“我去洗個臉。”戌文避開她的手。
芙靈的笑容在戌文進了衛生間後一點點褪色,難道這份感情真的要失去了嗎?
吃過晚飯戌文沒有任何的邀請,徑自提出送芙靈回家。
芙靈失望的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了,硬是生生的嚥下去:“我自己回去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也好,再見。”戌文上了車,頭也不回。
芙靈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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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切菜切到手了,按住流血的手指,安之蹲在廚房發愣。這是怎麼了?從下午進了新公司就開始不對勁,走路絆到門檻,抱著檔案差點撞到人,擦桌子手裡扎進了木刺,眼皮還在不停的跳。現在切菜還切到了手!
怎麼了?
“沒事吧,你。哎,流血了,你好歹包紮一下。我屋裡有創可貼。”廚房進來個大眼睛姑娘,看見安之流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