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父道這種事情大概也不需要發生,畢竟李淵已經許久不在朝堂上發聲。
天子七日而殯,七月而葬,哪怕李淵駕崩的時候是太上皇而不是皇帝,他也要以皇帝的身份來下葬。
七日之後,李淵駕崩的痕跡除了大家還在披麻戴孝之外就沒有太大的影響了,而李恪和裴瑄早就有準備好了素服,甚至連李承乾都提前準備好了。
禮法這種事情在遇到權利的時候總是會讓步,普通臣子父母去世的話肯定要辭官守孝,嫡子嫡孫守三年,其他子孫一般是一年,然而到了李世民和李承乾這裡完全就不能這麼幹,或者說是李承乾不能這麼幹。
李世民愛惜羽毛哪怕當了皇帝也這樣,群臣上書讓他遵李淵遺囑處理軍國大事,他直接拒絕了,轉頭就下詔讓李承乾在東宮處理日常事務,這對李承乾而言可以說是莫大的信任,尤其是以李承乾如今的年齡來看這份詔書簡直讓群臣都覺得有些驚訝。
李泰在知道之後轉身回到家裡就摔了一整套的茶具,李世民對李承乾如此器重信任,對於他而言只能體現出李世民的偏心而已。李承乾沒比他大多少然而如今已經能真正意義上的監國了,他呢?
他現在還只不過是能夠入朝聽政,可以發表意見卻沒有任何實職,遙領的職位除了多了點俸祿其實並沒什麼用,這一點他甚至比不上李恪,至少李恪出去一圈帶著軍功回來了,只有他還一事無成,這樣下去他拿什麼去爭太子之位?
李泰心裡著急的不行,面上卻還要裝作哀傷難言的模樣,別說這胖子的演技真不錯,就李恪來看他應該是沒有用作弊器。只不過李恪現在關心的並不是這個反而是要不要守孝這個問題,李承乾作為太子是不能撂挑子不幹的,那麼他需不需要守孝?當然這個問題不僅僅是他在擔心,李泰也在擔心,剩下的就沒想那麼多,皇子之中就他們幾個年長的如今有了比較重要的差事。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裴瑄,之前的案子風波已經完全過去,作為被冤枉的人,裴瑄此時其實應該繼續回去當他的縣令,然而對外他的腿傷還沒好,至少是需要休養兩個多月,那麼兩個月之後呢?他是該當官還是繼續休息?他需不需要給李淵守孝?
畢竟不是上了族譜的義子,雖然大家都預設是,然而在禮法上而言並不是,裴瑄在國喪期間跟著穿重孝其實已經有點過火,幸好裴寂夫婦已經過世才沒人跟他計較,可是他非要跟著守孝的話恐怕就有點出格了。
“這事兒等玄玦傷好再說。”李承乾滿臉疲憊下顎甚至有短短的胡茬冒出來,這模樣簡直是他人生中少有的狼狽。
李恪欣賞了一番李承乾狼狽的模樣,這才說道:“三川縣令要換人了?”
“難道還要空著?”李承乾喝了口茶反問,見李恪沒說話他又問道:“看來長孫渙要多留一段時間了。”
“為什麼?”李恪奇怪的看著他。
李承乾深吸了口氣說道:“最近事情太多,阿爹本來心情就不好,這時候爆出來……”
“正因為這樣才要在這時候爆出來。”一直安靜在旁邊坐著的裴瑄忽然插嘴說道:“聖人如今心情不好,這事兒爆出來才會更加讓他生氣,更何況……”裴瑄頓了頓才繼續說:“雖然不是很想這麼做,但是太上皇突然駕崩,聯絡上這個……”
哪怕被埋在長孫渙那裡的東西上面並沒有李淵的名字,但人都會聯想,反正長孫渙沒好日子過長孫家只怕也……
李恪和李承乾交換了一個目光,李承乾心裡默默給裴瑄豎了個大拇指,而李恪正在思考,他除了不小心弄丟了裴瑄之外沒有再做過得罪他的事情吧?這尼瑪就是個大殺器啊。
李承乾看著裴瑄說道:“最近玄玦就好好養傷,不要多動了。”
李恪深以為然,李淵的遺詔直接將裴瑄給推上了風口浪尖,沒有幾個大臣能夠上得了遺詔名單的,李淵在遺詔裡首先是說讓李世民不要為了他耽誤軍國大業,也就是說不讓李世民因為他而不處理政事,這個……恩,李世民並沒有按照他說的做,依舊是在偏殿的草蓆上睡了三十七天。
然後別的李淵也沒什麼好說,政治遺產基本沒有,就只留下一些錢財之類的分一分了,大頭自然是留給李世民,畢竟李世民現在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嫡長子,東西不留給他留給誰?而剩下的一部分錢財,李淵就直接分給其他兒子孫子們以及……裴瑄。
其中裴瑄拿到的份額僅次於李世民,比李承乾甚至都多,李淵的其他兒子們眼睛都要瞪脫窗了。連大臣們都覺得驚訝,太上皇這是老糊塗了?畢竟這份遺詔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