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畢,靈兒已經布好膳食。
柳蔚一邊吃早膳,一邊看著靈兒小心翼翼伺候的摸樣,眼睛一轉,又看到門縫邊,那趴著門角正往裡面偷窺的翡翠。
翡翠年紀小,柳蔚素來寵愛翡翠,但凡重點的差事都不讓翡翠幹,把這小丫頭供得跟懷月院第二個主子似的。
翡翠平日活潑好動,剛開始還怕柳蔚,但被柳蔚嬌慣後,便越發膽子大,成了院子裡最黏柳蔚的一個。
但今個兒,翡翠這怯怯糯糯的摸樣,卻讓柳蔚再次確定,昨晚在自己離開後,一定發生了什麼,把自己屋裡的丫鬟都嚇得謹小慎微起來。
可是,到底是什麼事?
用完這頓不知道算早膳還是午膳的一頓,柳蔚便理了理衣服,打算去給老夫人請安。
亦卉卻說,不用去了。
“為何?”柳蔚問道。
亦卉道:“孝慈院今早來的話,說老夫人今晨起來身子不爽利,不見外人,需要靜養,這兩日府內的小姐們,都不用去請安了。”
柳蔚擰擰眉:“當真?”
“當真。”亦卉肯定的道。
“病了?”
“病了。”亦卉再次肯定的道。
柳蔚卻說:“祖母病了,孫女哪有不去探望的道理,走吧。”說著,一揮袖子,便往門外走去。
亦卉一咬牙,上前阻攔:“小姐,孝慈院說老夫人還沒起呢,這會兒過去,不是平白叨擾了?”
柳蔚側眸看著亦卉,一雙露在面紗外的眼睛,似笑非笑。
亦卉當即一垂頭,不吭聲了。
柳蔚又看向亦卉身後的閱兒。
閱兒急忙背過身去,假模假樣的收拾桌子。
柳蔚道:“亦卉出去,閱兒留下。”
“小姐……”
“出去!”
亦卉一咬牙:“小姐,您留下閱兒也沒用,奴婢們……都得了令,要想活命,便……便……”
“便只能將我困在懷月院,連院門都不許我出一步?”
亦卉狠狠地埋下頭,沒吭聲,卻預設了。
柳蔚笑了;“亦卉,閱兒,靈兒,翡翠,平日伺候,都是兩人一個班,今個兒一早,四人全到齊了,怎麼的?以為人多就能看得住我?”
“小姐……”亦卉很是為難。
柳蔚卻直接問道:“昨日容都尉到底說了什麼?”
“小……”
“說!”柳蔚厲聲呵道,那音調重得,嚇得躲在門外的靈兒與翡翠一個哆嗦。
亦卉很為難,亦卉是效忠大小姐的,雖然攔住大小姐是為了大小姐好,但是大小姐一定要知道,亦卉卻不好再隱瞞。
亦卉咬了咬牙,悶著喉嚨總算說道:“容都尉昨晚上……向老夫人和老爺,提親了。”
柳蔚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原本還很清亮的眼眸,頓時沒入涼意。
好,好一個容稜,好一個的容大都尉。
倒是擺了她一道。
“然後呢?”她又問道。
亦卉嘟嘟噥噥的說:“老夫人和老爺都沒答應容都尉,說是嫌容都尉太過不羈,不通規矩,這一下午把姑娘帶走了,晚上還翻牆送姑娘回來,從沒有這樣沒規矩的男子,便怎麼也不答應。”
柳蔚撥出一口氣,心說自己還要謝謝老夫人和柳城。
亦卉又道:“所以老夫人趕走容都尉後,便吩咐我們,將大小姐看好,不準……不準您離開懷月院……更,更不準您偷偷去見容都尉。”
柳蔚勾起唇角,輕笑著點頭:“那便如此吧。”
那便如此?
亦卉愣了一下,才抬頭問道:“大小姐,您不生氣?”
“氣什麼?”柳蔚走向內室的軟榻,打算找本書來消磨時間。
亦卉跟上去,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老夫人要棒打鴛鴦,奴婢們還以為,小姐會發脾氣。”
一眾丫鬟都做好被當出氣筒的準備了。
柳蔚一邊翻著書櫃,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我和容都尉可不是鴛鴦,少亂比喻。”
“那……小姐真的不見容都尉了?”
“不是老夫人不讓我見?”
“可是……”
“去倒壺茶來,要明前龍井,露水泡的,還有瓜子點心也準備一些。”柳蔚找出一本醫書,在軟榻上倚著,翻開一頁,隨口吩咐。
亦卉吶吶的站在柳蔚背後,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