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想往深處探探,兩天就能回。”雷鐵又道。
“這麼久?”秦勉隱約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便沒有多想,“行,明早我多準備些乾糧。”
翌日,秦勉迷迷糊糊察覺到身邊的動靜,想起昨晚雷鐵說要上山的事,猛然驚醒。
外面已灑了晨光,因為窗簾合著,室內很暗,床頭還點著燈。
雷鐵正在坐在炕邊穿鞋,回過頭,低聲道:“再睡會兒。”
秦勉搖搖頭,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不睡了。山裡氣溫低,加件夾襖。”
他利索地穿好衣服,到廚房裡做早飯,做了幾張厚實的肉末煎餅,用油紙包好後放進他給雷鐵做的腰包裡。
剩下的幾張煎餅,兩人就著蘑菇湯吃了。
“小心。”這不是雷鐵第一次上山打獵,但秦勉沒來由地不安,叮囑道。
“不會有事。”雷鐵撫了下他的側臉,“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秦勉的心一跳。這幾句對話怎麼聽怎麼像是夫妻之間的對話。他捏了下發熱的耳朵,擺手趕人,“知道。走,走,早去早回。”
雷鐵點點頭走了。
秦勉在院子裡呆站了一會兒,在院子裡走了幾圈消食,接著複習了一遍之前學習的招數,然後去忙正事,用石磨將陳皮、桂皮、花椒等都磨成粉。
家裡少了個人,院子裡靜得出奇。秦勉覺得空蕩蕩的院子礙眼,拿著鋤頭和揹簍出門,打算挖點玩意裝點院子。
是個陰天,太陽不知所蹤,灰濛濛的天空不見一絲雲。看上去不像要下雨,但秦勉還是很煩躁,在山腳下晃悠了半晌,挖到幾株野菊花,白色和黃色的花朵雖然小,但開得燦爛。他將菊花種在院子裡,澆了一杯靈泉水。
直到第三天下午,雷鐵還沒回來,秦勉的心猛然一沉。雷鐵說過兩天就會回來,但現在還沒出現,難道是出了什麼事?這個念頭讓他慌了神,忍不住向遠處的山脈跑去。
到了山腳下,他忍不住苦笑。他是瘋了吧,居然想去找雷鐵。這一片都是山,他不知道雷鐵去了哪裡,想找他談何容易?
“轟隆——”一聲驚雷在頭頂響起。老天連續陰沉了兩天,終於下起雨。雨淅淅瀝瀝地落下,很快將地面浸溼。
秦勉的心更是沉到谷底,下雨天山上的條件會更艱苦。一陣怒氣隨即噴發,他跑進林中,發洩地喊叫:“雷鐵——你混蛋——”
聲音就像光被黑暗吞噬,不留下一絲痕跡。
他冷著臉往回走,看到雷大強挑著一擔柴站在不遠處,一臉不善地看著他。
“老大家的,你鬼叫什麼?”
秦勉皺著眉,緩了緩情緒,“爹。鐵哥去打獵了,說是兩天就回來,但直到現在還不見人影。您看是不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雷大強打斷,“他又不是第一次上山打獵,自己知道分寸。倒是你,既然做了老大的媳婦,就應該知道以他為天。你剛才喊的什麼?”雷大強厲眼盯著挺立得就像小白楊一樣倔強的少年,滿心不喜。
秦勉臉色一變,冷哼一聲,“關你屁事!”他看也不看一眼雷大強,快步離開。
“你……你……”雷大強不可置信地瞪著他的背影,氣得直哆嗦,厲聲喊道,“你給我站住!”
秦勉只當沒聽到,很快走遠。管他什麼孝道不孝道,反正沒有人看到,雷大強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沒心思吃晚飯,他只吃了兩個包子,等到十點多還是不見雷鐵人影,只能關了燈睡覺。
半夜,院子裡的一聲悶響驚醒秦勉。有賊?
他不敢點燈,摸索著出了房門,聽到堂屋門門栓滑動的聲音,心提到嗓子眼,厲喝一聲,“誰!”
“媳婦,是我。”
秦勉又喜又氣,這才發現睡衣都汗溼了,嗓音帶著埋怨卻很輕鬆,“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他抹黑過去開了門才去拿茶几上的火摺子點燈,回頭看去,站在他面前的可不就是雷鐵?
“去了趟縣裡。”
雨還在下,雷鐵帶進一陣溼氣,順手將弓箭放在桌上,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抿嘴道:“我能養你。”
秦勉一愣,不解地看向那張紙。雖然是繁體字,但“伍佰兩”三個字他還是認識的。
“哪兒來的?”
雷鐵輕描淡寫,“獵到一頭黑熊,四隻熊掌賣了這五百兩。有吃的嗎?”
秦勉一驚,聯絡他方才說的“我能養你”,又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