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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

而且,這近在咫尺的莊言的臉孔,多麼令人憤怒啊。他板著臉,他憑什麼板著臉?他憑什麼給我臉色看?

莊言這張一本正經的臉,原本應該在痛苦中扭曲。在悲傷裡掙扎,像一隻開膛破肚的小白鼠一樣絕望,像一個捉姦在床的武大郎一樣憤慨才對啊!

他只不過是我韜略中的棋子,我才是運籌帷幄的大將!

“尉栩,你預判到了我的所有動作,僅僅漏算了一點。”莊言眯眼凝望冷汗涔涔的尉栩,“你沒有推算到,一個普通人類與囚徒展開決鬥,戰敗身亡的竟然會是囚徒。”

尉栩呆了一下。心中恐懼的猜想被狠狠證實,就像把他的心臟按成一份鐵板燒,灼痛難當,無法呼吸。他的五官扭曲得像心絞痛一樣。萬念俱灰時,有著高空彈跳般的失重落空感。

“不可能。”尉栩的牙關哆嗦著,目光突然沒了焦點。視線渙散地茫然搖頭:“不可能。囚徒的外殼無視核武器的攻擊,比總統地堡更加堅固。地球上沒有什麼三維武器能夠傷害它。你在唬我。囚徒會來救我。囚徒一定會來救我。”

“你剛才問我,為什麼我會突然出現在房間裡。”莊言端詳茫然慌張的尉栩。油然升起復仇的快意——就是這個人,給他的事業設下重重荊棘。就是這個聰明討巧的男人,鍥而不捨地偷走了他廝守七年的女友。就是這個盛勢凌人的上級,三番五次地掠奪他的利益。而且原因簡單得有些順理成章:因為他做過分的事情並不需要承擔後果。

尉栩,我們之間的恩怨已經不能用言語描述。我失戀時刻骨銘心的****夜夜,被打壓時徹夜難眠的輾轉反側,都將在今天與你清算。人生難有幾個仇敵,痛快淋漓地復仇以後,我會放下包袱,更加輕快地前進。

莊言默默想。然後他消失了。

宛如阿拉丁燈神砰然消失,莊言就這樣融化在空氣裡,房間裡只剩下目瞪口呆的尉栩,擰著身子,扶著椅子,瞧著身後發愣。

呆了一秒後,尉栩突然踢開椅子站起來,歇斯底里地抱頭四顧,不斷轉身張望,聲嘶力竭地抱著腦袋吶喊:“幻覺?都是我的幻覺!一定是因為我太在意你,所以出現了幻影,一定是的!莊言,你怎可能憑空消失的?出來!你給我出來!”

尉栩背朝桌子,聲嘶力竭地咆哮,圓睜的眼睛裡血絲密佈。長期的焦慮和透支性思考已經讓他的精神瀕臨瓦解。在他發瘋時,忽然一隻皮鞋輕輕放在了尉栩的顱頂。

尉栩停止旋轉。他緩緩抬起額頭,兩眼翻白上望,瞧見一隻尖翹的皮鞋尖在視野頂端紋絲不動。

憑空消失的莊言,突然出現在桌子上,像登高遠眺的拿破崙一樣,抬起皮鞋踩在尉栩頭顱上,憐憫地低頭看他。

尉栩突然安靜下來,停止了一切反抗,任由莊言踩著他的腦袋,只是翻著白眼睨著頭頂的鞋尖,喘息微微地輕聲問:“你回答了一切。你之所以突然出現在房間裡,因為你已經不是人類了。所以你在決鬥中將囚徒挑落神壇。你已經變成了某種超人般的存在,是嗎?莊言。”

莊言瞧見尉栩竟然像一隻乖巧的老母雞一樣放棄了掙扎,頓時覺得連羞辱尉栩都變得索然無味。他輕快地跳下桌來,漫不經心地回答:“準確地說,我們之間的戰鬥並不公平。”

“是的。我的戰略素養和韜略手段都遠勝於你,我可以打壓你的成績,竊取你的成果,拐騙你的愛人。抱怨吧,現在你說什麼都有理了。”尉栩乾巴巴地說。

“不,勝利的天平原本就傾向於我。我做的並不出色,只不過是鍥而不捨而已。”莊言淡淡說,“每個人都會歷經磨難,你永遠不知道,冥冥中有一位名叫米迦勒的正義天使在注視你,垂青你;天使放任你在泥淖中掙扎,坐視你在荊棘裡流血,不是因為她冷漠。因為只有從泥淖中站起來的人,才有價值獲得天使的垂青;只有在荊棘中斬出血路的人,才有資格親吻正義的甜美。”

莊言歪頭打量尉栩,誠懇地說:“你輸得冤枉。你和囚徒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你們在有限合作的同時,也在互相防備。而我身後有一位不遺餘力的指引者,有這位天使在指引我,勉勵我鼓舞振作,永不放棄,於是我贏了。”

尉栩蹙眉眯眼,露出功敗垂成的落寞。他恢復斯文,不再看莊言,隨手扶正椅子,在桌前體面地坐下,雙手規矩地放在桌子上,剋制情緒,面無表情地說:“現在,你為刀俎,我為魚肉。你來探訪我的目的是什麼?我猜一定很殘忍。”(未完待續。)

374 比不上別人就無法活下去

“我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