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查理的輪椅停了。他扭頭瞧國務卿,面無表情道:“利益富集衍生政治構架。政治分歧帶來戰爭歲月。所以戰爭只不過是政治的兒子,金錢的孫子,為何被你鼓吹得崇高起來?總統很清楚這場戰爭的勝利者不是人,是金錢。但是我必須提醒總統閣下。”
特工開啟門,查理的輪椅滑了出去,聲音漸遠:“美元的利益不等於公民的利益。您是捍衛憲法公正的聯邦總統,不是任人驅使的獵狗和奴僕。”
副國務卿身體一搖,軟軟跌坐回圈椅裡,竟再無一言。科林頓夫人板著臉沉默思索。表情千變萬化。
“至於勝敗。”查理的輪椅在門口停了一下,身經百戰的上校冷冷警告:“推銷戰爭的人當然要告訴你‘一定會贏’。就像櫃檯小姐發誓洗髮水一定能止癢去屑飄柔潤澤一樣。您之所以欺騙自己,是因為您沒有反駁的勇氣,僅此而已。”
冷冰冰說完。出言不遜的上校已經離開總統的視野,無動於衷地離開。
外事國務卿憎惡盯著空蕩蕩的門口,咬牙切齒:“他自恃多幾塊勳章。簡直目中無人!”
科林頓夫人扶額無話。查理的話刺中她的心窩,現在的她不僅沒有反駁的勇氣。甚至沒了反駁的力氣。
“給我接國防部。”科林頓夫人鼓起力量,拿電話吩咐秘書。“我需要確定飛彈攔截系統的作戰效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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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林頓夫人走進作戰會議室,鄭重地並膝肅立,向在座的軍官鄭禮貌點頭。在座的九位軍官齊刷刷起立,向總統致禮。
馬歇爾將軍站在投影儀旁邊,向科林頓夫人挨個介紹在座的軍官。
總統拉開椅子矜持坐下,雙手擱在膝上,直奔主題:“自上個世紀以來,聯邦花費大量預算建立了龐大的衛星火控系統和戰略飛彈防禦體系。現在,它發揮威力的時候到了。現在我們面臨一個巨大的挑戰,同時也是本世紀絕無僅有的良機。對手已經丟擲了最後通牒,他們的戰略飛彈已經在加註燃料了,如果我們無動於衷,明天太陽下山前,他們就會在聯邦各州點亮無數個新太陽。”
科林頓夫人銳目掃過各位資深老練的軍事專家,全然沒有老婦人的優柔寡斷,斬釘截鐵道:“我想知道,納稅人重金打造的戰略飛彈防禦體系,能不能在我們把東方夷為平地前,抵擋住敵方鋪天蓋地的核彈頭。”
馬歇爾將軍扭頭看了一眼科林頓夫人。他看到這個老女人面無表情,果斷凌厲,雖然坐得優雅筆直,卻口吐殺機,毫不留情,和接機時的軟弱模樣大相徑庭。
五星上將心頭一涼,他這才隱約觸控到這個總統的真面目。
無奈,軟弱,躊躇,那都是給棄子看的戲碼。當她開始考慮真正的抉擇時,她可以拿上億人命做賭注孤注一擲。
只要利益大到足夠讓她動搖。
說到底,科林頓夫人和金匠沒有本質區別。她是金匠黨派推選出來的候選人,自然代表了黨內利益,為金匠服務,替戰事拉票。聯邦歷史上既然有了一個泰勒,就不會出現第二個。
所以,科林頓夫人本身就是主戰派,只要她確定戰略防禦體系能夠成功攔截對方的核彈頭,馬歇爾斷定她有百分之八十的傾向裝出受害者的模樣,無動於衷地坐等對方宣戰。
然後兩個大洲生靈塗炭,產生數不盡的赤字債務,催生雪片般的軍火訂單,毀掉富餘的生產資料,產生更大的利潤空間……歐洲的銀行家會像林肯預言的那樣,把美洲人民開拓生產的財富搜刮殆盡。
而將軍察覺到,他面前這個優雅果斷的科林頓夫人,早已沒有了反抗這一切的決心。林肯的睿智,傑克遜的堅持,哈里森的強硬,泰勒的良知——先代總統英勇品質,到今天已經所剩無幾了。
聯邦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未完待續。)
205 好好看看它的真實水平到了什麼高度!
“事實上,我們早已討論過。”高階軍事顧問沃森站起來,將一枚輕便的資料卡推入投影儀,向科林頓夫人敬重點頭:“我將向您介紹和分析我們推演的結論。”
沃森剛過完六十歲生日,老年禿頂,白髮紛紛離他而去,讓他那褶皺密佈的腦袋看上去像個皺縮的棗子。他操縱著螢幕映出來的3d演示動畫,驕傲敘述:
“如您所知,洲際飛彈攜帶核彈頭打擊我國本土,必須經過助推發射、離開大氣層、進入低軌道、動力微調、再入大氣層、墜落打擊的過程。這些環節會被我們的戰略飛彈防禦體系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