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名石匠的話。
我們知道:行會的秘密結社是來自英格蘭的古老傳統。它們端莊而神秘,森嚴且苛刻,將珍貴的經驗和最新的知識代代流傳。因為有密謀的嫌疑,他們必須躲避國王的搜查;因為繼承了希臘諾斯提教派的思想,他們與天主教廷分庭抗禮。
而其中的“自由石匠協會”最為壯大。會員們醉心研究精確的數學定理,探索多彩的自然規律,永遠在自然科學的最前沿高歌猛進。他們的信仰理性得近乎神秘:他們堅信神祗是一位理性的工匠,而井井有條的宇宙秩序正是神的出色傑作。人類作為有缺陷的作品,當以理性為準繩,以道德為工具,完善自身,成為“石工”,重歸神的領域。這信仰象徵了人追求理性、完善自身的過程,吸引了大批精英投身入會。
而一些學識淵博的石匠們對金融理論的探索和明智的投資,也給他們積累的大量財富,所以他們也是金匠的一員。正是他們,被天主教會排擠了兩百多年後,突然掐住了君權的喉嚨,發起了先進的啟蒙運動,僅僅花了半個世紀就迅速擴散到歐洲和北美,建立起與天主教會匹敵的巨大體系。
伏爾泰。孟德斯鳩。歌德。貝多芬。莫扎特。腓特烈大帝。無數協會會員的名字如明星在近代史中閃爍。
如果庫爾曼是一名石匠,他的確可以得到其他石匠的幫助;而這些匠心獨運的泰斗,全都是名垂青史的殿堂級大師。這些學術巨匠的名單幾乎就是近代科學史:本傑明。富蘭克林。亨利。福特。托馬斯。愛迪生。萊昂納多。達芬奇。愛因斯坦。艾薩克。牛頓。可見自由石匠們壟斷的是人類中屈指可數的精英階層。
而正是這些精英,瓜分了前“第二中央銀行”的股東席位,佔據了今天美聯儲80%的控股。他們才是這個國家真正的話事人。
所以,庫爾曼如果得到“金匠”們的資助,那麼數不盡的支票將滿足他的一切需求。如果這樣推斷,那麼庫爾曼在宇航局混得一帆風順也是順理成章,因為宇航局的鈔票有大半來自銀行家們大筆一揮的撥款。
如果庫爾曼真的是一名石匠導師的話。
查理撫摸著裝著艾倫的盒子,低頭說:“尊敬的各位,恐怕你們連敵人是誰都沒弄清楚。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明確的答案:在拉雷多,我面對的是一群有神論狂熱分子,他們高呼上帝的名字,興高采烈地殺戮著我的隊友。並且我必須指出,你們之所以不肯相信這個事實,是因為你們不相信你們已經被拋棄了。比起和美聯儲6大控股銀行作對,你們寧肯去欺壓亞洲國家。是的,你們在欺騙自己,竭盡全力地欺騙自己。”
顧問團老臉刷白,慘無人色。
“我說完了。冒犯各位,非常抱歉。”查理冷冷說完,撐桌吃力坐下,雙手環住了木盒子,迴歸沉默。(未完待續。)
201 查理罵起人來不帶髒字
查理說得幾位高階顧問面如土色。馬歇爾將軍咬著雪茄坐下,對科林頓夫人低聲說:“如果我是對方的總參謀長,我絕不會捨近求遠,炮製這樣畫蛇添足的行動。無論如何,在調查報告出來之前,我們不能在外交上有任何輕舉妄動,現在的任何動作都可能弄假成真。”
外事副國務卿憋得臉皮通紅,不甘心地站起來說:“即便如此,做出書面譴責也是好的。國際輿論必須提前爭取,才能積累主動優勢。”
查理沉默時,異常不適。他環著盒子,低低問馬歇爾將軍:“我感覺到了危險,將軍。”
“什麼?”將軍捏著雪茄,皺眉湊過來問。他沒聽清。
“我感覺到了危險,恐懼和壓迫感像溺水一樣淹沒了我,將軍,我必須說出來。”查理抱著艾倫的頭顱,抬頭看將軍,臉頰咬緊:“理智告訴我,這是一個可怕的抉擇,我們不能犯錯了。”
科林頓夫人和激動得面紅耳赤的外事副國務卿迷惘地看馬歇爾將軍。
五星上將決定相信老兵的危機感,他認真盯著查理:“全部說出來。”
查理的指節發白,點了點頭。然後他站起來,盯著猝不及防的副國務卿,努力保持尊敬,剋制著怒火說:“請不要再玩弄嫻熟的遊戲了,副國務卿大人。製造國際輿論譴責遠方的國家,來轉移納稅人的注意力嗎?於是報紙充斥著局勢的評論;新聞關注著軍費的漲跌;公民的目光被假想敵吸引的時候,就沒人在意政府的過失了,就沒人在意高築的債臺了。就沒人在意拉雷多的悲劇究竟如何發生、內務的整頓究竟深入到何處了!對不對?如果棘手的難題淡出公眾的視野,就不再是難題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