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賢惠卓識之妻,無意間見你一面,卻無緣交談,今日知德如要來,便也跟著一道。你不會介意吧?”
“你看這話說的……”我望進她流光閃爍的眼眸,心情很是愉悅。
“不是說你們有個可愛的小女兒嗎?在哪兒呢?”宋如慄四下張望,卻見不到悅悅的身影。
“被接到山陽去陪伴她祖母了。”我道。
宋如慄淺淺揚眉:“那真是可惜了。我倒是常聽嗣宗說過悅悅極其可愛呢。”
嵇康和阮侃笑看著我們,“子期和仲悌他們已經在外面等著我們,如慄你就和嵇夫人在此……”
“怎麼?”宋如慄道,“我們女人家去不得?”
阮侃一愣。
“太學院,你們去得我們女人家去不得?”宋如慄巧笑地回過頭來,“嵇夫人,你去過太學院嗎?”
“如此說來,我倒是真的不曾去過。”我回道,望進她閃著靈巧光芒的清澈眼眸,不得不承認,她雖然沒有美麗的外表,卻是個能讓人身心舒暢的一個的女子。舉手投足間落落大方,現下見她眼底慧黠的笑意,心裡覺得有趣。
“今日倒是個好機會,你覺得呢?”
“我沒有意見,難得都聚在一起。”我抿唇而笑,一副溫順典雅之態。橫豎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做,一個人在家裡,不如同他們一起去,一路上還有宋如慄做伴,何樂不為?
阮侃像是知道她提出來的主意就不會改變,不再去試圖說服她,而是側了側身,一個詢問的眼神遞向了嵇康。
嵇康含笑點頭。“無妨。”
於是就這樣說定,因為多了兩個女人家,男人們也顯得興致更甚,一路高談暢意,我和宋如慄且行且談,聊著丈夫,聊著孩子。從言談中,我才知道她有個八歲的兒子了。“看不出來,你駐顏有術喔。不如傳我幾招?”
宋如慄笑,“哪有什麼駐顏之術。不過是兒子乖巧懂事,讓我少操了很多心倒是真的。”
“相比起來,我家悅悅啊,從小就活蹦亂跳,跟個鬼靈精似的,讓我操了不少心。”我唏噓道。
“女孩子靈巧活躍點不是壞事啊。”
“話雖如此,但……”
“我兒子太過早熟,性子比他父親還要沉靜,倒是讓我有點擔心,一個才八歲的孩童這麼安靜……”
說著間,太學院已然在望。
線條莊嚴的學府建築映入眼簾,鑲金邊的黑色牌匾上幾個揮毫大字十分顯眼:太學院。筆毫的使轉恰到好處,提按起主,藏鋒舒展,流動。字與字之間的連帶,既有實連,也有意連,有斷有連,
49、第四十八卷 。。。
顧盼呼應,是十分漂亮的行楷。
暗色的大門早就邊等著兩個書生模樣的人,一看到我們,眼睛登時一亮,連忙迎了上來,做禮道:“幾位先生,我們已經在裡面備下了……”
兩個書生邊說,邊將我們往裡面帶。
穿過了一條長廊,繞過了花園,便是太學院的正廳。
史上記載和嵇康關聯甚深的太學院,其實並沒有我想的那麼神秘莫測,不知現下是休息時間還怎的,一間教課室樣的屋子裡,不少的男子聚在一起,分成幾撥,有人輕言,有人高談,有一人主講,也有二人辯論。臉上表情各不一樣,但卻均是神采奕奕,學術氣氛很是濃厚。
我第一眼就瞧見了任旻。
“啊,各位先生……”任旻本在是同窗的催促下,要提筆寫字,但一個抬眼,便看見了我們一行人,眼睛頓時發亮地道。
其他人一聽他的聲音,方注意到重客來了,旋即起身,匆匆迎了上來,將這些個才子們圍住。
神情是真誠的恭敬,毫無掩飾。
在這個士人(注:古代對讀書人的尊稱,名氣大的稱為名士。)集中,而且言論相對自由的環境下,嵇康等人顯得十分愜意。這些年在司馬昭的掌權下,士人吃盡了苦頭,卻又無可奈何。
“阮籍先生和劉伶先生已經先一步到了。”
“人呢?”向秀問。
“被夫子們給霸佔住了,在裡屋說話呢。”任旻笑眯著眼,“嵇夫人,阮夫人,您也來了?”
“想這今天無事,就過來看看。”我和宋如慄應道。
呂安一身銀白寬袖衫,輕飄寫意,他跨了幾步,巡視了四周一遍,嘆道:“我倒是有一年沒來過這裡了。”
教課室的天字房,四周掛滿了書畫,我是學過書法,但並不內行,只不過看筆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