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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想到這裡,不急著回答這人的感謝,招手叫過店小二說道:“把桌上的菜全部撤掉,按照上面的菜,重新再上一份,然後再來幾個你們店裡的招牌菜,打一斤‘太白酒’來(詩仙太白,渝州最好的酒,呵呵)。”

“相見就是緣分,兄臺何必客氣,在下渝州人士,姓張、名泰;字吉安。”張泰轉頭對著此人笑道:“來來來坐坐坐,不要客氣,聽口音,兄臺不是本地人,不知到渝州城是公幹還是做生意啊?”

那人拱拱手再次答謝,坐下後方才說道:“在下蔣中正,字介石,浙江奉化人,此次到渝,是奉命前來督軍府辦事。”

張泰心中猛叫:“我的親孃三舅奶奶喲,果然就是他啊,面前這位可是真龍天子啊,雖然現在明珠蒙塵、一身布衣,可也掩蓋不了那沖天的貴氣啊,瞧瞧這硬漢身板,瞧瞧這堂堂樣貌,人才啊。”

“哦,不知道蔣兄,是北邊來的,還是南邊來的啊?”張泰明知故問。

“張兄對時事倒是很瞭解,難道也是政府中人?”中正警惕道。

“非也非也,我本渝州城一小小商人,蔣兄知道,商人嘛,難免會注意這些事情的。”張泰連忙解釋道。

“我非是南方之人,也非北方之人,張兄,可猜到我從哪裡來?”中正臉色這才好了點,然後故意不明說。

小樣兒,考我呢?張泰心道。心裡這樣想,動作卻不慢,只見張泰,站起身來,整整衣冠,向中正一稽到地。

“張兄,這是何意?”中正慌忙托起張泰,不解的問道。

“這一拜非敬蔣兄,而是遙敬中山先生,天下為公之精神矣。”張泰騷包之極的說道。

雙方客氣的坐下,之間的感覺融洽了不少。至少,張泰給中正感覺十分良好之友善。張泰騷包的繼續話:“蔣兄,這次前來恐怕是為了在新成立的督軍府,謀求一職吧?”

中正心中一驚,這人不簡單啊,寥寥幾語之間,竟然能瞭解這麼多問題。唉,自己奉中山先生之命,希望滿滿的前來,哪裡想到熊克武竟然避而不見。等了兩天,連根毛都沒有見到。不然自己也不會急得因為一些小事,和店小二生爭執啊。

“張兄,有何見教?”中正道。

“不敢,我雖自少隨師傅,遊歷西洋、南洋諸國,還算頗有閱歷,不過回國時日尚短,也只是有些自己的淺顯的看法罷了。”

“原來有如此的經歷,難怪。張兄,請講。”中正肅容道。

“前不久,雲南督軍唐繼堯會同四川督軍熊克武、貴州王文華、以及一干川軍將領,在渝州城召開會議,場面的確恢弘啊。現在又見蔣兄在此,我觀蔣兄,心浮氣躁,定是遇事不順。蔣兄,恕小弟直言,恐怕此次入川,蔣兄心中所盼之事難有所成啊。”

中正楞在當場,此人年紀輕輕,見識卻又如此不凡。自己深入其中,**難滅,竟然還不如一經商之人看得清楚此間之事。慚愧,慚愧。站起身來,一稽倒地,道一聲受教。

張泰哪能為以後留下小把柄呢,連忙解釋,只是其“只緣身在此山中”,一時看不清罷了。

“張兄,對如今我國之事,如何看法?”中正虛心請教。

張泰心想,這中正說起來也是既可憐又了不起的人物,中山去世之後,勉力帶領國M黨,秉承遺志,東征北伐,名義上統一了中國。

可惜時運始終不濟,內有牽絆,外有強敵,心有餘而力不足,最終為他人做的嫁衣裳。落得晚年偏安一隅,時常遙望大陸,葉落而不能歸根,實在是令人唏噓不已。

此時北方有強人,南方有異心,西南根本就是兩面三刀、牆頭草。此次護法失敗,正是眾人士氣低落之時,中山帶領跟隨者流落上海,苟延殘喘。

中山自己對於失敗早已習以為常,可年輕的跟隨者們,哪能不多少生出些氣餒之心。中正不正是在此時感到前途渺茫,流連於花街柳巷之間嗎?

這次見身為革命黨人的熊克武,佔據四川,中正興懷滿滿的跑來,以求謀得一職,好一顯身手、大展宏圖。可惜,人家更本不弔他,面都見不著,熱臉貼著冷屁股啊。

(歷史上的確如此,孫派蔣到渝州城等著熊克武召喚,準備讓蔣在四川當省警務處長,國M黨也好掌握點軍權,在四川建立根據地。結果熊克武翻臉不認人,根本沒鳥他,派重慶江防司令餘際唐接待,給了兩百大洋,打回上海了。一九一八年十月二日,蔣到渝州,下榻的正是“優勝旅館”,本文只是稍稍提前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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