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驚得眼睛齊向這邊望來,不由得大家都叫了起來:“是道長!他怎麼了?快,快扶住他!”
無邪宗掌教穀雨真人。揚道門門主黎凡連忙走了過來,扶住他看了看他那鮮血淋漓的手掌,黎凡要動手去扒開看個究竟,陳萬年向他眨眼睛,意思是說不要動他。隨即鬆開一隻手欲點身上的血。
大家這才看清楚了,原來他的脖子已經斷了三分之一有餘,只留下一根受了傷的血管和皮肉支撐著,要不是他用手扶住腦袋,靠著頑強的求生意志,說不定早就去見閻王爺了。哪裡還能跑出來見到大夥?
可是他鬆開了一隻手的時候,那臉上的表情痛苦扭曲的異常恐怖,眼看那根脆弱的血管有點扭曲就要破裂了。嚇得他把那隻剛剛移開的手又重新死死地按住腦袋,他那不時冒著血泡的喉嚨裡發出的聲音誰也聽不清楚在說什麼。
這種情形下使陳萬年更是急了,再不說出兇手是誰,自己和家眷的大仇那就有可能石沉大海,永成冤魂野鬼了。
便再次不顧一切地用一隻手指點了身上的血就要在牆上寫字。
這時。不知何時趕到的李偉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嘴唇哆嗦道:“這和他們的家眷是同樣的被刀片割斷喉管。下手好狠,好毒辣啊!”
陳萬年原本暗淡的眼神因為李偉的出現而變得光亮了起來,他那凸出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李偉,喉嚨裡發出的聲音使得血泡更是一個個直從他那緊緊捂住傷口的指縫裡冒了出來。
陳萬年渾身抽搐著,見李偉越走越近,他更是睚眥欲裂地指著他想要說什麼!他究竟是要說什麼?
眾人心急火燎地看著他,冉瑤也上前正想幫他扶住脖子,讓他去寫字說出兇手。
卻見他不計後果地鬆開了滿是血汙的雙手指著李偉,拼盡最後一絲力氣伸展手掌向他抓去,那樣子好像是要向他訴說著什麼。
“完了!”穀雨真人叫了一聲。
就在道長邁出一步的時候,那本就有點破裂的血管因為激動和扭曲而破裂了,鮮血噴灑而出,而那顆腦袋也撲通一聲像包袱般地掉下來掛著他的後肩上。在倒下的瞬間還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好像是在嘲笑什麼。
饒是見過了大場面的修為高深之士,也是駭的臉色煞白,冉瑤和上官明凝頓時想嘔吐起來,快步奔回來自己的房間,陳杰卻正好從自己的廂房出來,他來晚了一步,沒有看見這慘絕人寰的一幕。
“哇!竟有這樣噁心的事發生呢,唉,你說他為什麼指著李偉,那眼神好像很是仇恨呢,莫非是和他有關,或者他就是兇手?”
冉瑤說道:“不可能吧?李偉的修為並沒有他高深啊,他怎麼可能殺得了道長呢?”
上官明凝想了想,“也是啊,那是誰殺的呢?”
“你問我,我問誰啊?”冉瑤繼續上了床鑽進了被窩。
上官明凝也去了廂房睡覺去了。
陳杰回來本想和她們談談,可是見她們已經睡下了,也就沒有去打擾她們,也懷著重重的心事睡下了。
第二天天亮,三人都起床了,一開門,就見一片亮燦燦的白色映入眼簾,那厚厚的積雪足有兩尺多厚。在這潔白純淨的世外桃源,誰能想到昨天晚上慘死了幾個人呢。
這下縹緲派已經是群龍無首了,萬般無奈之際,有人提議通知正在閉關修煉的拂塵大師,他已經在最深山處修煉了上百年之久,從不過問觀中之事,現在有人提議要去請他出山,這無異於是一個天大的難題,單說這深山乃龍潭虎穴之地,沼澤異地非常險峻,還不知道這拂塵大師是不是還活在這世界上呢,說不定人家已經墮入地獄,或者飛上天得道成仙了呢。
於是大家商量了一下,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先由一名還算德高望重的道人杜天暫時掌管縹緲派,以穩定人心,維持秩序。
道觀裡,大家用過早餐之後,所有的道人聚集在此,杜天擔任臨時的道長之位,等到找出兇手之時再由大家重新選舉道長,李峰在這時也回來了,聽了冉瑤對他敘述了昨晚發生那些恐怖的事件,他皺眉說道:“看來這個兇手就是李偉的兒子李官方了,這次去檢驗血液,還要等幾天才能得到結果,到時候醫生會打電話通知我的。”
“那這幾天他要是再殺人怎麼辦?”冉瑤問道。
李峰沒有回答她,沉思片刻,眉頭一揚,微笑了一下,似乎打定了什麼主意一般。
道觀正堂裡的正位上,杜天那嚴峻的臉上不怒自威,他那悲慼的臉上顯得有些僵硬,掃了掃兩旁坐著的眾人,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