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大人,宣判吧。”
文清宣判,楚江龍殘殺張員外一家三十四口,罪行屬實,七日後,東郊處斬。
楚江龍給關進了死囚牢。
姜氏回家就病倒了,整日以淚洗面。龍玉鳳和母親吳氏搬過來陪她,想法子撫慰她。龍騰霄一面以飛鴿傳書通知楚天雄火速趕回來,一面發動手中所能動員的全部人手,查詢一切可疑的線索。楚天英則瘋了似的在洞庭湖中轉悠,雖然父親已經說了,根本沒見到那艘船,但楚天英心裡總有一種神秘的感覺,覺得若是能找到那艘船,說不定就能把一切都扭轉過來。但那艘船卻象是從人間消失了。
前面六天,楚江龍拒絕了所有人探望,直到楚天雄回來。
楚天雄是第六天的傍黑時分到的家。他比他父親楚江龍要高,雙目如星,臉上的線條彷彿是用刀削出來的。腰板畢挺,下頜永遠有一種微微上抬的姿勢。任何人見了他第一眼,都會留下強烈的印象。
楚天英最先看到楚天雄的馬,欣喜若狂,急迎上去,楚天雄手在馬背上一按,半空中一個翻身,拉住了楚天英的手。
楚天英的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哭道:“爹爹碰上怪事了,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楚天雄緊握著他的手,沉聲道:“抹乾眼淚,男子漢大丈夫,永遠都不要哭。”
“是。”楚天英一挺胸脯,楚天雄一回來,他本來有些六神無主的心,立時又安定了。
龍騰霄父女都在,扶著姜氏迎了出來,姜氏早哭成了個淚人,抱著兒子,身子就軟了下去,哭道:“小雄,你再晚回來一天,就見不著你爹的面了。”
“娘,你放心,爹不會有事的。”楚天雄幾乎是抱著她母親攙回了大廳,目光與龍玉鳳一對,轉到了龍騰霄臉上:“龍叔,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情最初由我而起,我來說。”楚天英搶先開口,將怎麼上船,怎麼見秋風子被殺,楚江龍怎麼疑心是魔教復出而要夜探怪船一一說了,最後道:“雖然爹爹跟我說他那夜其實沒見著怪船,但我總覺得他鬧成這樣子,十有八九跟那艘船有關。”
楚天雄點頭:“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爹爹一定是在夜探怪船的過程中遇上了一件極古怪的事,所以才會這樣子的。說他殺人,我絕不相信。”
龍騰霄介面:“就是啊,沒有人相信,我敢打賭,大哥心裡一定藏著個秘密,他是為保守這個秘密而自承殺人的。但我就是想不清,有什麼秘密,要他以身敗名裂家破人亡這樣巨大的代價來維護。”
“龍叔說得對。”楚天雄凝神思索:“爹爹必定是發現了一點什麼,又不能說出來,不但不能說出來,還要逼著代人受過。可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又是樁什麼樣的事,值得他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呢?”
龍騰霄道:“我幾次想見大哥,他卻不肯見我,相交幾十年,我從來都不知道他竟然是這麼固執的,小雄,現在全看你的了,他的一世英名,我們兩家的興衰榮辱,全看你能不能說服他。”
楚天雄一握拳:“我一定能。”
自楚天雄進門,龍玉鳳視線就沒有半秒鐘離開過他的臉龐。他的理智,他的自信,他的英俊,無不讓他心醉神迷。
她在心底默默祈禱:“老天爺,請讓災難平安過去,讓楚伯伯好好的回來,讓我能圓圓滿滿的擁有我的丈夫。”
連夜探監,由於姜氏體弱不能去,龍玉鳳只得留下來陪她。楚天雄兄弟和龍騰霄三個去。
知道是大兒子回來了,楚江龍終於答應見面。乍一見面,楚天英、龍騰霄不由一齊驚撥出聲,原來僅僅六天時間,楚江龍本來烏黑漆亮的頭髮鬍子竟然全白了。
而見到父親這個樣子,自負剛強的楚天雄也不由雙目發紅,撲通跪下,抱住了楚江龍的腿,道:“孩兒回來遲了,請爹爹恕罪。”
抱著兒子寬大堅實的肩膀,楚江龍也是老淚橫流,再一手摟過旁邊的楚天英,父子三個痛哭一場。
傷感過後,楚天雄坐在父親對面,道:“爹爹,孩兒絕不相信你會是殘殺張員外家三十四條人命的兇手,你一定是遇到了一些什麼事或者什麼人,迫得代人受過,是不是?”
楚江龍一眨不眨的看著兒子,就象在看一件最心愛的雕塑,緩緩的搖了搖頭:“小雄,這件事不必再說了,讓爹好好看看你。”
“爹,你不否認,那就是說我猜測的是對的了,那麼請你告訴我,你到底遇到了一件什麼事,碰到了一些什麼人?”楚天雄捕捉著父親的目光,眼光忽地一亮,竟似有如實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