縴夫的愛》。司馬溪暗暗叫苦,這歌用吉他伴奏,也太難為人了。彈了幾下,完全跟不上胖子光的步調。卻又被胖子光的激情感染,乾脆將吉他塞給旁邊的一位大姐拿著,自己跟著胖子光也唱了起來。
胖子光:妹妹你坐船頭 哥哥在岸上走 恩恩愛愛纖繩盪悠悠……
司馬溪:小妹妹我坐船頭 哥哥你在岸上走 我倆的情我倆愛……
胖子光唱的來勁,手舞足蹈,出了一身臭汗,乾脆一把將大背心扒下來,擰成一股兒,當做纖繩。自己抓著一頭,讓司馬溪抓著一頭。腳下邁著類似扭秧歌的步伐。
胖子光扭著頭對著司馬溪:妹妹你坐船頭 哥哥在岸上走 恩恩愛愛纖繩盪悠悠……
司馬溪裝作害羞的模樣:你汗水灑一路啊,淚水在我心裡流,只盼日頭它落西山溝哇,讓你親個夠,噢……噢……
“好!”眾人看得起興,待一段落,齊聲喝彩。
“城裡的小白臉,就會裝B!”一縷尖銳的聲音,落在眾人喝彩聲末尾,顯得異常突兀。
“草!誰說的?”胖子光馬上火了,跟著眾人的目光一起搜尋過去。大家都四處張望,只有一個人冷冷的靜立不動,手裡拎著一把爛二胡。
“老四,是你?你他媽的這幾天是咋了,抽風啊你!”胖子光幾步上前,推了老四一把,惱怒之下,沒收住勁,老四直接後仰,摔在地上。
老四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驚訝的說道:“光哥……蔡光耀,你打我?我又沒說你!”
胖子光一愣,火氣卻又上來。“你說的是溪溪對吧,我就納悶了,你幹嘛老對溪溪不順眼!你說我倒沒事,說他就是不行!”
這話噎得老四難受得不行,狠勁也上來了。“我草,我就說他了咋了。你就知道護著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倆大男人,天天睡在一起,不要臉的,變態!”
“咚——”的一聲從胖子光背後傳來,扭頭一看,卻是那把吉他發出的聲音。剛才那位大姐已經將吉他還給司馬溪,本來司馬溪還沒弄明白狀況,可是聽了老四這話,那晚胡永斌給自己的恥辱立即浮上心頭,一個慌亂,懷裡的吉他就失落到地上。司馬溪覺得血往胸口湧,頭暈目眩,禁不住搖晃了一下身子,軟軟的就要癱倒。
胖子光一見司馬溪慘白沒有血色的面容,當即明白了怎麼回事。自己好容易將司馬溪哄好,卻被老四一句話打回原形。不由得怒火中燒,根本沒多想,揚起手照著老四的臉就抽下去,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老四的左臉迅速紅腫。
胖子光不再理會老四,慌忙轉身去攙扶司馬溪。司馬溪卻清醒過來,憤怒的望著老四。老四被一巴掌打得轉了兩圈,差點摔倒,蹲在地上,順手拾起手邊一小塊磚頭,衝著胖子光的後背就甩過去。司馬溪急忙向一旁用力,微微推開胖子光。那磚頭不偏不正,砸到司馬溪的胸口。怒火攻心,加上這撞擊的外力,司馬溪嗓子眼兒一甜,一小口鮮血忍不住就噴了出去,蒼白的臉上更加沒有血色。
“我草泥馬,你混蛋!”胖子光一聲怒吼,就衝向老四,將老四撲倒在地,騎上去就開打。剛打了幾拳,斜著飛來一腳丫子,踹到胖子光右肩,胖子光一個沒留神,啪的一聲倒在地上。原來是老四的三哥,也就是老三見自己弟弟吃了虧,上來“拔腳相助”。
老四也爬起來,跟老三一起將胖子光按到在地上,三人廝打著。胖子光被壓在地上,拼命掙扎著,冷不丁看見旁邊一張熟悉的女孩的臉。那張臉冷漠的看著這一切,好像跟自己完全沒有任何關係。胖子光心中一痛,這個女孩童年的時候,曾經常常騎在自己脖頸上,或者後背上,讓自己逗得笑容那麼燦爛。沒錯,她就是大姐的閨女,自己的親侄女,大丫。
胖子光忙裡偷閒,繼續向人群中掃去,果然有幾張熟悉的面孔。大哥好一點,本來就是個膽小怕事的人,猶猶豫豫的縮著脖子卻不敢上前。撞上自己兄弟的目光,慌忙轉過頭去。左邊不遠處是二姐,正在跟旁邊一個老孃們聊著家常。到底是討論一窩下了幾頭小豬崽呢,還是誰家的媳婦偷漢子了呢?
胖子光突然感覺到全身的無力,彷彿大病一場手腳都動彈不得。這麼多年,不是不明白哥哥姐姐對自己的算計。只是覺得都是一家人,哥哥姐姐都是老婆孩子一群人,被生活壓迫才會那麼做。而自己,沒有孩子沒啥負擔,能幫多少就幫多少。早晚,等他們有了能力也會幫自己。哈哈,現在終於知道了,他們會怎樣來幫助自己!
胖子光趴在地上,放棄了抵抗。瞬間身上又多捱了幾通拳頭。不痛,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