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諾說。
“好吧。”凱茨說,“我在一個叫格蕾普斯的酒吧,在約翰大街警察局的隔壁。我和朋友們正好經過在這裡喝些東西,你可以在那裡找到我。”
“我十點鐘到那裡。”
“你吃飯了嗎,德比?”
“不,還沒有。”
“我知道有個不錯的義大利餐廳,我們不如……”
“好主意。要登在報紙上。”
“那麼等會兒見。”
22
德比…斯諾雷厲風行,十點鐘準時到達格蕾普斯酒吧。她披著長長的黑色秀髮,瘦而高聳的鼻子,尖尖的下頜,說話很衝,穿著得體,處處散發著誘人的魅力。一進酒吧,德比就穿過桌子和酒吧中的人群,直奔吧檯。一分鐘後她已經手拿四個玻璃杯和一深綠色瓶的酒轉過身來。她把酒瓶放在齊胸的位置,用眼角把整個房子掃了一圈,咔嗒、咔嗒、咔嗒,似乎她已經用眼球給每一個顧客都拍下了快照。最後視線停留在凱茨身上,徑直走過來。來到桌子旁,二話不說坐在凱茨對面,掠了掠頭髮,將酒瓶呼地放在桌子上。
“喝一點!”她說,玻璃杯還在她手裡攥著。
凱茨拿了兩個。“德比…斯諾,我想就是你吧?”
斯諾放下另外兩個杯子,一個放在比利面前,一個放在莫伊拉麵前。她拿出名片分給四座的陌生人。莫伊拉大聲讀出了名片上的內容。
“是的,特色版的編輯。”斯諾說,“你們讀《太陽報》嗎?”
“我只讀時尚版。”莫伊拉靜靜地說。
“這就很好了!”斯諾說。她拿起酒瓶看了看比利,“你能否幫忙……?”
“比利。”
“好的。”
比利除掉錫鉑。瓶子由於冷藏變得又涼又潮。
“你怎麼這麼快就能得到服務?”凱茨說,“我甚至不知道他們這兒還賣香檳酒。”
斯諾笑了笑。“我在來的路上時,我的助手就已經先到了。他訂了兩瓶上好的香檳,然後對老闆說是報紙將為這個小酒吧作宣傳報道,但前提是他們必須派人到別處去取。他們可能將它放到冰箱裡快速冷凍了。”
“那四個玻璃杯呢?”
“你們的老闆很樂於助人。幾瓶價值六十英鎊的香檳還是能辦些事情的,我告訴他我是誰,他就告訴我,你和兩個朋友坐在這兒。”
“你可真不簡單啊!德比。”
“彼此彼此。”
比利把瓶子放在桌子下面,鉚足了勁兒,笨手笨腳地用力往上拔。“砰”的一聲,他終於拔下了軟木塞。泡沫飛濺,撒了一桌子。比利懊惱地說:“真他媽的。”趕緊將瓶子伸出來。三隻杯子本能地舉到他面前,比利為三位女士各倒了半杯。三個女人為了不弄溼自己的衣服,都盡力伸著拿酒杯的手。她們異口同聲略帶諷刺地說:“乾杯!”比利的臉漲得通紅。
凱茨向德比介紹了她的朋友們。
斯諾很有禮貌地對倆人很有分寸地笑了笑。她又轉到自己的話題上來:“你說這裡有家好餐館。”
“在巷子裡。”凱茨說,“離我們停車的地方不遠。”
“那麼趕緊一點,”斯諾很快地說。她眨了一下眼睛,只有凱茨明白怎麼一會事。“比利,櫃檯還有一瓶香檳,”她說,“是給你和莫伊拉的。我現在要和凱茨離開你們,祝你們愉快。”
“謝謝!”比利說。他滿臉窘迫地站起來和德比握手道別,膝蓋碰到了桌子。
“比利!”莫伊拉低著頭說。他一聽幾乎跌坐回椅子上,但他的手還伸著。
德比…斯諾伸出手緊緊地握了一下比利的手。“我們會再見面的。”她向滿臉通紅的莫伊拉點點頭。
凱茨在前,德比在後,兩人離開酒吧。穿門而出時,斯諾儘量委婉地說:“這家義大利餐館有些獨特,我本來停在格朗大酒店,就想順便在那兒定了兩份晚餐。不知你是否願意去?”
凱茨幾乎已經感到了腳下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不了,謝謝。”她強撐面子,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德比。我更喜歡簡樸的義大利餐館。”
“當然沒問題。”斯諾說,“我的車在那邊。”她指了一下路邊白色的尼桑風度。“你說不是很遠?”
凱茨沒有訂餐。就是老主顧也要等上五分鐘,讓他們把桌子收拾乾淨。她站在吧檯前喝著麥芽酒。凱茨在想她已經適應了這些,一種輕鬆隨意的感覺激盪著全身。德比——她堅持要凱茨這樣稱呼她——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