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徵已箭步流星飛奔出去,“我去請產婆。”
產婆來過一次,說邱豔還有些時日,不想今日就起反應了,沈芸諾和沈聰扶著邱豔進屋,邱豔疼得面色抽搐起來,生孩子的木盆都準備好了,沈芸諾見沈聰站在原地,吩咐道,“哥,快把鍋洗出來燒水,三個鍋裡都要燒開水。”
拿了手帕塞進邱豔嘴裡,瞧著角落裡大丫和小洛嚇得神情呆滯,倉促的笑了笑,“大丫和小洛去院子裡玩,舅母生弟弟了,別打擾娘收拾東西。”生孩子的剪刀布帶沈芸諾都放在櫃子裡的木盆裡,端出來,重新燙一遍就能用了。
產婆來得快,進屋的時候,孩子已經露出個腦袋了,叫沈芸諾扶住邱豔,洗了手,寬慰邱豔兩句,讓邱豔跟著她的聲音用力,沈芸諾拿著巾子,不停替邱豔擦汗,不知過了多久,才聽著產婆說生了,沈芸諾頓時感覺身邊的邱豔暈了過去,她心驚,產婆低頭看了眼傷口,示意沈芸諾給她擦汗,“沒事兒,估計是給累的,怎麼突然就生了?”
沈芸諾也不知,將家裡的事情說了,待產婆洗了孩子,穿好衣衫裹在襁褓裡,她才開始收拾屋子,鼻尖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沈芸諾強忍著心頭不適,叫產婆抱著孩子出去給沈聰瞧瞧,端著盆子出去,找了大丫不要的衣衫,擦乾淨地上的血,換了邱豔身下的被單。
一切收拾好了,沈芸諾才坐在旁邊椅子上喘了口氣,遇著沈聰抱著孩子進屋,“阿諾,你抱著孩子,我來清掃就是了。”
產婆已經回了,裴徵送她回去,順便去知會邱老爹一聲,沈聰看了眼床上的邱豔,面色一軟,他端著髒水出去倒了,把換下的被單拿去後院洗了,村子裡有男女之防,一般婦人生孩子後坐月子的屋子,男子不得入內,他和邱豔成親一直他伺候的,阿諾生孩子他也進了屋子,家裡沒有多的親戚照顧,一切都要靠自己,因而他是不在意的。
沈芸諾把孩子放在準備好的木床上,輕輕關上門,去灶房給邱豔弄吃的,吃過早飯邱豔肚子就起了反應,也沒來得及弄吃食,鍋裡還有開水,沈芸諾去後院叫沈聰抓只公雞殺了,就著鍋裡的開水清理出來,過年家裡的肉喝臘腸多,只殺了一隻雞,剩下的留著邱豔坐月子吃。
木盆裡,全是血水,沈聰洗了手,去雞籠裡抓了只雞出來,等殺好雞燉在鍋裡,裴徵從外邊回來了,拉回來兩籮筐糧食,有米有面,還有糖,“叔說孩子洗三得時候再來,這些是她給嫂子準備的。”其中一隻籃子裡,還放著小孩子穿的衣衫和鞋,裴徵遞給沈芸諾,“你提近期給嫂子瞧瞧,叔在鎮上買的。”
早些年,邱老爹和幾個兄弟關係不好,家裡的田地差點被奪了去,還是邱豔嫁給沈聰,邱家那邊才歇來心思,這兩年,邱老爹一個人,手裡存了銀子,這些衣服聽說邱豔懷孕,邱老爹就買回來放屋裡了。
沈芸諾接過,低頭看了眼,大紅色的襖子,裡邊含了棉花,價格不便宜,邱豔娘似得早,她爹是一門心思都在她身上,這樣子得爹也甚是難得了,沈芸諾提著籃子進了屋,大丫和小洛趴在木床邊,一眨不眨得盯著木床上的小孩子,沈芸諾沒見著他們手裡的狗繩,心裡鬆了口氣,小聲道,“大丫和小洛去外邊,弟弟要睡覺呢。”
沈聰和邱豔早就給孩子起好了名字,沈青峰,小名小峰,沈芸諾放好籃子,拉著小洛大丫出了門,蹲下身,細細叮囑道,“小峰年紀小,你們和狗玩了,不能用髒水碰他的臉知道嗎?”
小洛朝屋子裡瞥了眼,若有所思地看著沈芸諾,“娘,為什麼表弟一點都不好看?”家裡來人都會說他和大丫長得好看,然而,剛生下來的表弟好醜,面板紅紅的,黑黑的,一點也不好看。
大丫瞪了小洛一眼,好似對他的話表示不滿,許久,心裡也同樣存著好奇,不情不願道,“姑姑,小峰為什麼不像我?”她長相隨了沈芸諾,長得好看,之後還會更好看,小峰如果像她的話,以後就不會長得難看了。
沈芸諾哭笑不得,牽著兩人去灶房,打水給他們洗了臉洗了手,回屋給她們換了衣衫,緩緩解釋道,“你們剛生下來也是那樣子的,小峰沒有吃奶,也沒有吃飯,當然長得不好看了,等他吃了奶,以後臉蛋張開了,就會好看的。”
邱豔和沈聰長得都不差,她覺著小峰像極了沈聰,可剛生下來的孩子,以後變化還大著,看不出什麼。換了衣衫,讓他們暫時別和狗追著玩,狗身上有跳蚤,還有毛,小孩子面板嫩,受不住。
得知小峰將來也會長得好看,大丫長長的舒了口氣,小洛狀似小大人似的拉起她的手安慰道,“表姐別擔心,娘說了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