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鎮上的時候,一條街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不知道多久才能輪到他們,山地和坡地等著翻土,想了想,裴俊和裴勇道,“大哥,你叫大嫂和在這邊等著,我們先回去了。”他幹活快些,翻了地,趁早把玉米種下去才是正事。
裴勇也這麼想的,他本來不回村的,可繳稅的時候到了,想著韓梅一個人忙不過來,這才回家幫忙,往外邊看了眼,叮囑韓梅道,“你和四弟妹排著,天黑了我和四弟來接你們。”
兩個女子,回家終究叫人不放心,裴勇見前邊有村子裡的人,上前打了聲招呼,這才和裴俊家去,兩人坐在擔子上,周菊捧起一把麥子,聽韓梅問她,“三弟家可繳稅了?”
周菊一怔,這事兒她沒過沈芸諾,不過看樣子該是繳了,遲疑道,“沒聽三嫂說起,估計是繳了。”村子裡得人也說見著沈聰挑著擔子去鎮上了,沈聰辦事速度總要快些。
韓梅心思微微一轉,正欲開口,就看周菊盯著她,韓梅摸摸自己的臉,緩緩開口道,“四弟妹,怎麼了?”
“大嫂,咱分了家,各過各的日子,能別麻煩人就不麻煩人吧,你也別想多了,踏踏實實過日子不也挺好。”往年沒有沈聰他們不也過來了?如今有了沈聰總想著圖個方便,沈聰是沈芸諾哥哥不是她們的,幫忙是情分,不幫她們也不能說什麼,周菊見不慣韓梅算計人的心思。
韓梅臉色一白,張了張嘴,話有些蒼白,“四弟妹誤會了,我就是胡口問問罷了,三弟妹和我關係如何我明白,怎麼敢勞煩她?”見周菊一臉不相信,韓梅轉移了話題,想著等周菊有了孩子就明白她的心思了。
兩人等了會兒,沒多久,看一幫捕快經過,周菊認出沈聰也在其中,笑著頷首,並沒有說話,沈聰也見著她了,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進了衙門,人再也沒有出來。
倒是過了會兒,有人上前幫周菊挑擔子,周菊惶恐,一問才說是沈聰讓來的,後邊的人見她們走了,那裡高興又覺得吃驚,想打聽點什麼,又不認識韓梅和周菊問不出口,倒是同來繳稅的韓家人見著韓梅了,韓梅大哥也在,猶豫了會兒,朝韓梅招手,“小妹,小妹。”
韓梅笑著點頭,衝兩位挑擔子的漢子道,“那是我大哥,能不能一起?”
周菊在旁邊聽著皺了皺眉,韓家和韓梅一直沒有來往,沒想著今日一事倒是讓兩家又開始走動了,沉著心思,韓富已經讓幾個弟弟挑著擔子跟上,有上水村和興水村的人認出他們兩家,和旁邊的人道,“看到沒,那是沈捕快妹子婆家的妯娌,縣衙有人辦事快,說的一點不假。”
稱了裴家和韓家的糧食,韓梅和裴勇的不夠,周菊帶的多了,補上韓梅差的,不過心裡十分不痛快,總感覺韓梅是故意為之,當著人的面不好說什麼,問一旁的人沈聰去哪兒了,對方看她兩眼,沒說話,指了指裡邊。
周菊不知道衙門的規矩,以為自己犯了忌諱,閉著嘴不說話,出去的時候看旁邊還排著常長得隊伍,韓梅感覺到大家羨慕的眼神,不由得昂首挺胸,放柔了聲音,輕輕和周菊說話。
周菊心裡雖然詫異,也不好拒絕韓梅,韓梅說什麼她便附和上兩句,出了城門,韓梅鬆開她的手旁邊的韓富說話,垂著眸子,像是很侷促的模樣,“大哥,爹孃的身子骨怎麼樣了?”
經過今天的事情韓富也琢磨出來了,沈聰運氣好,走哪兒都有貴人幫襯,他拿對方沒有法子,與其這樣不如好好巴結一番,聽了韓梅的話,心裡有了計較,“身子骨好著,你也別怪初二那天爹孃不給你開門,都是那回你們走後家裡遭了賊,損失了不少錢財,我懷疑是那幫人做的,又找不到證據,爹孃這才怪在你和小木爹頭上了。”
韓梅和周菊一人挑著擔子,擔子上邊還有擔子,來的時候四個人挑的擔子,回去的時候只有兩人,自然費些勁兒,看韓梅好似有很多話和韓富說,周菊說了句她先走就不理會身後的韓梅了。
“大哥,你和爹孃說,欠的錢過些時候還,小木在學堂唸書,家裡一時半會拿不出那麼多錢來。”如果沈芸諾和裴徵肯借給她們六百文的話,欠韓家的錢就還上了。
韓富搖頭,“你和妹夫起屋子,錢你們拿著用就是了,當時爹孃也說不用還了,家裡不缺錢,你們自己用就是了。”當初拿錢給豔梅的時候韓老頭和周氏沒想過要回來,可能之後發生得事兒讓韓梅自己心裡沒底,看周菊走遠了,韓富問起沈聰的情況,“他沒找你和妹夫的麻煩吧?”
經過那件事,家裡人哪敢賣豆腐,而且,韓家在上水村的名聲也壞了,就是賣豆腐估計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