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了,而且,我娘說過些日子來看我,怕要住幾天呢。”
掙了錢,周菊娘對她和裴俊態度才好了,分家那會周菊孃家也沒來人,如今周菊娘肯來她心裡比什麼都高興,留沈芸諾吃晚飯,沈芸諾莞爾,“小洛舅舅接他去了,我和你三哥菜地忙著搭架子,此時太陽還沒下山,天兒也不熱,正是幹活的時候呢。”
想了想,沒有說宋氏拔了她菜地的菜苗栽到自己地裡的事兒,而裴家院子卻傳來宋氏哭天搶地的哭聲,“我去你菜地做什麼?天殺的啊,我一個兒子還躺在床上呢,另一個兒子就來找我算賬,我的日子怎麼這麼苦啊,老天啊,我不想活了啊。”
宋氏怒罵聲中沒有提到裴徵的名字,周菊心下奇怪,和沈芸諾嘀咕道,“難得安生了幾日又開始鬧了,俊哥出門了,她難不成罵的是大哥?”
沈芸諾搖頭慢慢把宋氏做的事兒說了,周菊氣憤得咬牙,“她現在也是不要臉面了這種事兒都做得出來,就該把菜苗拔起來扔她跟前好好和她說道說道,今天中午敲我的門,說小栓想吃豆腐了,叫我拿兩塊,之前以為她性子改了,沒想著還是那樣子。”
而且,宋氏開了口,她不好不給,旁人眼中她和裴俊掙了銀子,兩塊豆腐都捨不得給自己娘和侄子,說出去不知道怎麼編排她了,尤其,她肚子沒有動靜,村子裡已經在說三道四了,周菊不想給那些碎嘴的加些火候,心裡卻是存著氣的。
沈芸諾聽著也唏噓,院子裡宋氏還在罵,裴徵像是說了句什麼,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她琢磨著裴徵估計回了,和周菊道別,“算了,不知道你三哥怎麼說呢,我也先回去了。”
出了院子就見裴徵站在拐角,光打在他臉上,襯得冷硬的臉柔和不少,沈芸諾緩緩走過去,探著身子忘了一眼,“事情怎麼樣了?”
“咱把菜苗拔回來就是了。”宋氏不認帳,他心裡確實有底的,尤其今日本就為著搭架子才來這邊的。
沈芸諾點了點頭,回去,小心翼翼把菜苗挖起來重新栽下去,搭了架子,裴徵挑著糞水又灌溉了一遍,小洛回到家,繞著沈芸諾背在學堂唸的詩,沈芸諾笑著摸他腦袋,小孩子記性好,學什麼都快,沈芸諾問起他之前的詩,忘記得差不多了。
“娘,我忘記了。”小洛撓著自己的後腦勺,仰頭望著沈芸諾,“娘,您教我。”
裴徵不如之前喜悅了,一把抱起小洛拋在空中,皺眉道,“小洛,學了你又忘記這點可不行,那樣子的話你就永遠只會一首詩了。”
小洛略微迷茫,撓著小腦袋細細思考著,沈芸諾推裴徵,“算了,飯後再說,我弄吃的。”
家裡有了牛車去鎮上方便了很多,二十五這日,遇著好些去鎮上趕集的人,見著裴徵,臉上舔著笑臉想要搭車,裴勇和韓梅也在,裴徵讓他們上牛車,開了頭,牛車上的人越來越多,靠著載人為生的牛二反而沒有拉到多少人。
裴勇和韓梅去鎮上給小洛買紙,韓梅挖了些野菜去賣,裴徵買牛裴勇心裡也是歡喜的,坐在蒸籠旁邊,耳邊充斥著濃濃的肉香,有韓梅偷做豆腐的法子在前,裴勇沒開口問蒸籠裡裝的什麼,而是說起裴徵家買的小牛來,“養牛是個精細活,你要照顧好了,咱裴家在村子裡總算出人頭地了回,三弟你以後可大有出息啊。”
裴徵臉上無波無瀾,瞅了眼旁邊的韓梅,謙虛道,“大哥說的什麼話,我大字不識一個將來能有多大的出息,咱的希望都在孩子身上了,小木是個乖巧懂事的,夫子都稱讚好幾回了,你啊,以後福氣也大著。”
他說的是實話,小木在學堂功課認真,夫子都說他將來是秀才老爺的命,他如今日子過得好了全靠沈芸諾想的法子以及沈聰的幫襯,並不是覺得有出息了。
聽著這話,裴勇臉上的笑更開懷了,“小木那孩子是個懂事的,常常我在想,他懂事努力,我就怕自己拖累了他。”家裡的活小木會幫著做,小山小金也跟著他學詩認字,兒子有出息,自己卻沒有能力供養他,裴勇擔心的是這個。
今年欠的債是還不完了,明年小洛唸書又要束脩,日子緊巴巴的可怎麼過,他心裡是真的覺得愧對小木。
裴徵看出他的掙扎,心下嘆息,“你別想多了,日子還長著,咱好好幹,不怕沒有好日子過。”心裡默默算著裴勇家的開銷,平時不用買什麼,小木的紙墨筆硯花費就不少,還有三個孩子的一年四季的衣衫,家裡的糧種以及雜七雜八加起來,去鎮上做工那些錢定然是不夠的。
動了動唇,裴徵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刀疤他們幫著賣肉一天十五文,他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