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沈芸諾的手,果然,手背一片紅。
“沒事,下回輪到咱家帶柴去學堂,家裡的起火柴夠咱家,總要多弄些。”沈芸諾伸展了下胳膊,“小洛呢?”
“接回來了,在後院和大丫數鴨子呢,我叫他們吃飯了。”裴徵把揹簍裡的雜草倒出來,攤平了鋪在院子裡。
夜裡,沈芸諾把早上蒸的肉準備好,裴徵幫著她撒調料,說起來的確簡單,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剛開始圖個新鮮,鎮上的生意不錯,沈芸諾除了照顧家裡的雞鴨,又多了樣任務,每天牽著牛出去吃草,她沒有經驗,牛不聽指揮,上邊的金花下來找她們聊天見著這情景,粗噶著聲音道,“阿諾妹子,你性子太溫柔了,難怪牛不聽你的話,我來幫你。”撩起衣袖,豪邁的奪了沈芸諾手裡的韁繩,讓沈芸諾給她折斷根小樹枝,一隻手握著繩子,一隻手揮著鞭子,牛往前邊拱了兩下,倒真的跟著她走。
金花頗為得意,轉過身朝沈芸諾解釋道,“俺家裡沒養過牛,不過都是些欺軟怕硬的,你強硬些,它自然就軟了,別以為是畜生它不懂,畜生也聰明著呢,俺若像你這般好欺負,早就被李杉娘欺負得只剩下骨頭了。”
金花最愛說和她婆婆的事兒,沈芸諾聽過不少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處得好的婆媳太少了,親生母女都不是沒有嫌隙的,何況是別人家的娘了。
沈芸諾聽著也只是安慰幾句,沒想著金花說起刀疤來,“說起來俺覺得怪異得很,昨日傍晚,刀大哥不準人去河邊洗澡不說,誰叫他刀大哥就跟誰急,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兒了。”
金花性子粗,左思右想都不清楚發生了何事,沈芸諾倒是想著那晚刀疤回來得遲的事情了,也沒往深處想,她不喜歡裴徵去河邊,雖說天色已晚,遇著哪家婦人姑娘終歸不好,沈聰也是不去的。
不過一幫大老爺們洗澡費事,需要的水怕是不少,剛想著張口寒暄一句就聽金花突然開口,“一群大老爺們,光是洗澡水水缸裡的水就不夠用,我懶得管,在家裡洗澡可以,水自己挑。”
沈聰家裡備著的柴燒得差不多了,熱水的話家裡的柴火不夠,一群人打水回來洗澡,真不知道為了什麼。
金花把牛遷到旁邊空地上,她和李衫準備起三間屋子,地基已經打好了,就在沈芸諾家旁邊十米遠左右的空地,“以後咱家就是鄰居了,阿諾妹子遇著什麼難處只管說,叫一聲俺就出來了。”
李杉常在她耳邊說多和沈芸諾走動的話,起初她嫌煩,對沈芸諾沒多大的好感,上回殺豬,沈芸諾教她如何處理半頭豬肉,她才覺得沈芸諾真如李杉說的好,今日難得有空才想著下來找她說說話,回過神想起沒見著邱豔,問道,“怎麼不見沈嫂子,她不在?”
“在的,嫂子開始準備小孩子穿的衣衫了,過些時候天熱了做針線渾身熱得難受,這幾日都在屋裡。”沈芸諾去旁邊抓了把草喂到牛嘴邊,慢悠悠和金花說話,旁邊打地基的漢子不樂意了,“李杉媳婦,你和阿諾妹子說說做飯的事兒,讓她教教你啊。”
金花做事粗糙,飯菜也感覺得到,野菜裡有蟲是常有的事兒,往回大家不講究,吃過沈芸諾做的飯菜後再比較金花的心裡落差就大了,如今見著兩人說話,自然希望沈芸諾教教金花怎麼做飯菜。
金花呸了口,毫不留情的還嘴道,“嫌棄我做的飯菜中午就別吃啊,看我做不做你的飯菜。”她做飯一直那麼做的他們不喜歡她還不想做了。
幾人也不生氣,笑著打趣了兩句,一時之間說話的聲音也大了。
正說著話,就看不遠處有牛車緩緩而來,沈芸諾看了下日頭,難不成都賣完了?等牛車到了跟前,沈聰和裴徵跳下牛車,蒸籠爹得高,不知道賣完了沒,沈芸諾抓著繩子,裴徵大步流星的到了跟前,額頭淌著薄薄細汗,沈芸諾好看的眸子裡盡是笑意,“怎麼出汗了?”
坐在牛車上吹著風,照理不該有汗水才是。
裴徵抓過繩子,笑著解釋道,“大哥去鎮上買東西,幫著搭了把手。”抬手,胡亂的抹了抹汗,視線落在牛身上,“你牽它不費勁兒吧?”
金花站在邊上,見著兩人眼中旁若無他人,笑著插話道,“裴三兄弟,阿諾妹子嬌嬌柔柔的,放牛這事兒她可做不來,往後還是你做吧。”
李杉幫著抬蒸籠進院子,出來見金花還在,心下蹙眉,裴徵和沈芸諾兩口子,好好的說話金花在旁邊幹什麼,大步上前拉金花,不耐煩道,“家裡活兒多著,出來幹什麼?”
金花一把甩開他,面露不悅,“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