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他們去村子裡做了什麼。
沈芸諾面露詫異,而裴徵則是身形一僵,沉了臉,“三哥怎麼不叫上我?”他以為經過之前,宋氏真的存了悔改的心思,果然,本性難移,有的話,說得再聲淚俱下也不過為了讓他們放鬆警惕罷了。
知曉裴徵誤會了,宋氏手裡的田地全賣了,整日在裴勇家,偷菜對她愛說沒多大的用處,估計被人利用而已,遲疑片刻,提醒道,“今晚你大哥請客我就不去了,傍晚我接了小洛回來,你們去就是,不過阿諾得在家裡把飯菜準備好。”
多年了,他還是最喜歡沈芸諾的手藝,同樣米熬的粥,總感覺沈芸諾做出來的味道不同。
沈芸諾好笑,“成。”
傍晚,沈芸諾做好飯菜,裴徵把院子裡的玉米粒收了,兩人洗了澡,換了身乾淨的衣衫,等沈聰回來才準備出門,太陽下沉,晚霞照得整個山間紅彤彤的,鬱鬱蔥蔥的樹木也蒙上了層紅,許久,聽著牛車車輪的聲音傳來,沈芸諾把剛洗乾淨的衣服晾好,轉身,沈聰牽著牛站在旁邊,“回來了,飯菜準備好了,嫂子在金花嫂子家幫著泡酸菜呢,我叫她回來吃飯。”
金花性子直,做事馬虎,之前泡的酸菜裡邊長了蟲,問沈芸諾又要了些酸水,準備重新泡,沈芸諾擔心他酸菜罈子不乾淨,讓邱豔過去看看,以免又白忙活一場。
沈聰臉上淌著細汗,聞言,頓了頓,“不用,剛回來在村頭遇著小洛大伯,說差不多你們就過去了,小洛我也沒接回來。”卸下牛車,拿出上邊的籃子,一個是小洛的竹籃子,還有他和小洛的食盒,說起沈芸諾弄的黃瓜,“今日的菜被衙門那群人搶吃了精光,家裡還有黃瓜沒,明日多弄些,我也不讓他們佔便宜,拿錢買。”
天熱,一幫人多是一人拿點錢下館子,常年在鎮上,那些也不敢收貴了,整日葷腥,沈聰沒了食慾,今日帶了飯菜沒和他們一道,不想幾人揭開他的食盒,自己拌了搶著吃,沈聰罵了兩句,也知曉鎮上的館子他們也吃膩了,就提出明日賣黃瓜,三文錢一份,愛要不要。
縣衙的月俸不錯,加之七七八八的孝敬錢,即便是捕快,手裡也是不差錢的,沈聰也沒和他們客氣,原以為他們會抱怨,沒想著都點頭答應了,大致算了下,有六個人左右。
聽完沈聰說的,沈芸諾蹙了下眉,“會不會不太好。”三文錢,擱市集上可以買三斤黃瓜了,而且這會兒有菜地的人家或多或少都有黃瓜,市集上不見能賣出去,賣的人多了,總有人賣不去。
“沒事兒,即使不當捕快他們手裡也不差錢,和咱們不同,你看看家裡的黃瓜夠不夠?”昨日他和小洛摘回來不少,加之宋氏還回來的那些,該是夠的,可若今日中午晚上他們都吃的黃瓜的話就不好說了。
沈芸諾理了理褶皺的衣衫,解釋道,“夠是夠了,哥覺得一份多少的量合適?”三文錢一斤,加上調料,沒賺多少,她是不想讓縣衙的人覺得沈聰太過市儈的,遇著點事兒就提錢,這才面露猶豫。
“比我今日少就成了,他們也是圖個新鮮,吃兩回就不愛了。”至於市儈,他沒想那麼,銀貨兩訖,大家不欠彼此人情才是好的。
沈芸諾點了點頭,出去,裴徵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一起出門,路上,沈芸諾覺得收錢不太合適,家裡黃瓜多,一兩頓吃點虧不算什麼,主要是讓沈聰在縣衙站穩腳跟,和裴徵商量,裴徵覺得她說的可行,“三哥也是獨來獨往慣了,黃瓜和調料都是你準備的,凡事自然為著你打算。”若是沈聰自己的,一定不會問對方拿錢。
沈芸諾心下觸動,抿了抿唇,並未說話,到裴勇家的時候,周菊裴俊已經在了,周菊坐在凳子上和小洛他們說話,沈芸諾出聲喊了句,小洛轉過身,小臉揚起歡喜得笑,撲了過來,“娘,爹……”
沈芸諾伸手摸了摸他後背,好在沒有多少汗,低頭問道,“沒有和堂哥他們一起玩?”不見小山小金身影,估計是出去玩了,裴萬和裴俊坐在堂屋裡說話,韓梅和宋氏在灶房忙著,沈芸諾並未進屋打招呼,倒是韓梅,站在門口探出個身子衝她笑,“三弟妹來了,進屋坐,小妹打酒去了,回來咱就吃飯了。”
沈芸諾記著沈聰說的話,嘴角淡淡笑了笑,挨著周菊坐下,周菊整日拿著針線籃子,小孩子的衣衫鞋子都是她自己做的,沈芸諾出聲提醒她,“做久了針線活對眼神不好,你小心著些。”她並非危言聳聽,針線活是細緻活,久了眼睛花,邱豔做針線她也會提醒,因而邱豔多是坐會針線又找點其他事情做,不會一整日拿著針。
周菊抬起手,用針掛了掛自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