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用力過猛,慣性使然,我們落地的姿勢不甚雅觀,不過誰也沒空去在意這許多。
客廳裡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楊冰玥彷彿魔障了一般,她跪在主臥的房門口,不停地用房門猛夾自己的額頭,夾得滿頭都是血。
我趕緊把她抱住,李雙陽過來幫我把她拉到一邊,楊冰玥卻沒有半刻消停,十隻修長的手指不停在我眼前晃動,雙腳亂蹬亂踢,好幾次險些抓破我英俊的麵皮。
“你幹什麼呀!你都捅著我眼睛了!”
我被嚇得心驚肉跳,唯恐一個不小心,被她給抓破了相,那可真沒辦法出去談客戶了,於是我雙手齊出,閃電般地抓住她兩隻胳膊,使勁地按在地上。
李雙陽也幫我摁著她兩條**,這才勉強將她制住,她雙手雙腳都動彈不得,身體還在不安分的扭動,本以為可以鬆口氣的時候,楊冰玥卻張大了嘴,頭向上向後仰起,做出一個十分怪異的姿勢,就像瑜伽中的某個經典造型。
“我的小姑奶奶,你這是鬧哪出啊!”
我漸漸開始感覺越來越摁不住她的身體,就在這時,她突然“啊”了一聲,把嘴的弧度張到了極限,我在她兩排牙齒中間,接近舌根的位置,赫然看見一隻滴溜溜打轉的眼球。
李雙陽驚呼:“她已經被惡靈上身了!”
“那怎麼辦!”我就快壓不住她了。
劉鵬在旁邊看得分外焦急,可又幫不上什麼忙,只焦急地圍著我們團團轉,轉團團,他不轉還好,一轉我頭都暈了,耳邊是楊冰玥淒厲的尖叫,門外又似有無數陰靈鬼嘯,砰砰撞著房門,情勢危急到極點。
我冷汗如雨下,對李雙陽催促道:“怎麼把惡靈從她身體弄出來,你倒是說話啊!”
李雙陽認真思考了一下,凝肅道:“惡靈就在她體內,我們可以將計就計,把她連同惡靈一起殺了!”
“好主意!”
我來不及細想,那邊已經把刀遞了過來,我正猶豫該從哪下手時,猛然間醒悟,不禁重新看了李雙陽一眼,她一邊抱著楊冰玥的雙腿,一邊催我;“快點動手啊!還猶豫什麼呢!你不想離開這裡了嗎?”
憑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知道李雙陽即便討厭一個人,也不會隨隨便便去害人性命,思潮倒退,回想那天鬼婆婆也是用同樣的方式騙我自殺,想到這裡,我心裡一寒,難道,剛才和我同處一室的人並不是李雙陽?那她會是誰呢!
管你是誰,殺一刀再說!
刀鋒劃過臉頰,李雙陽。。。不!應該說是惡靈才對,他慢慢變回了本相,五官大部分都被遮在口罩裡,只露出兩雙陰毒的眼睛,怨氣沖天。
“沒想到吧!你的鬼遮眼對我不起作用!”我洋洋自得地翻轉刀柄,換了便於攻擊的姿勢。
我剛剛識破他的鬼計,忽然脖子一緊,如同被毒蛇附頸般地感覺,楊冰玥反身把我壓了下去,此時的她已經失去神智,眼睛只剩下了眼白的部分,高高地仰著頭,她嘴裡那隻眼睛卻死死地盯著我,雙手一點一點收緊,我快窒息了。
我艱難地對惡靈道:“你好卑鄙,竟然想用別人的手幫你殺人,你好毒啊!”
“我要你們都來陪我兒子下地獄,進過1701的人。。。”惡靈的口罩中滲出血來,一字一頓地道:“都得死!”
“你兒子如果知道他爸爸死後變成害人的惡靈,他會怎麼看你!”我已經快說不出話了。
“我兒子。。。”惡靈眼中閃過痛苦神色,恨意更濃地道:“害死我兒子的人全死了,我也不甘心!”
我握住楊冰玥的兩條胳膊,用力移開了幾分,這才汲取到一點空氣,我一邊較著勁一邊道:
“你已經殺了那麼多人,還不能平復你心中的仇恨嗎?他在那樣的年紀選擇自殺,作為父親的你就沒有責任嗎?我也是單親家庭的孩子,我也能體會那種痛苦,那些痛苦都是來自最親的人,都是你們造成的啊!”
惡靈對著我的肚子就是一記大皮鞋,我吃痛之下失去了剛剛扳回的一點優勢,再次被楊冰玥卡住了脖子,只聽他切齒道:“都是他媽媽水性楊花,嫌貧愛富,都是麻將害她無所事事,都是國企改制,讓我們下崗失業。。。。”
我翻著白眼,聽他越扯越遠,果然啊!仇恨是會矇蔽人心智的,這種恨意會無限的蔓延,就像在水裡扔下一顆石頭,波紋會一圈一圈向四周擴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比喻更接近蝴蝶效應,最初只是煽動翅膀的風力,最後卻引起了一場龍捲風,再加上這些年他害過那麼多的人,那些人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