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大約十一點三十分,我們大多數人還醒著,戈爾迪、瑪莎和〃V。V。〃在廚房裡,從前面傳來吵鬧聲。託比在陽臺上,有時它還睡在那裡,不知什麼原因情緒激動起來,我們可以聽見它發出特別奇怪的、嘶啞的、窒息般的咳嗽聲,接著一聲槍響,又一聲,又一聲,託比大聲喊叫著。戈爾迪邊跑邊尖叫著〃哦,託比!哦,上帝,不〃,如果不是我們中的一個人抓住她,她可能已經跑出去,而且可能也被擊中。我們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動,不管我們在哪間屋子裡,又是兩聲槍響,兩顆子彈正好打中了前窗,玻璃碎片亂濺,飛進了起居室,然後,我們聽見輪胎與地面劇烈磨擦發出的銳利的尖叫聲,一輛汽車飛似的開走了。我們所有人都跑出來。託比,可憐的託比,我們是多麼的愛它,這個勇敢的長著漂亮銀色頭髮的愛斯基摩犬,至死對〃狐火〃幫忠心耿耿。它被拖過正對著我們的車道,它的後背被拖壞了,血流如注,它的胸部也中了兩槍,但是,它卻昂著頭,眼睛露出期盼;它猛烈而不規則地喘著氣,我們知道它就要死了。天哪,我們哭得多麼傷心……戈爾迪跪在它身邊抽泣著,用她那有力的臂膀摟著它,血濺滿她全身。她摟著它,喃喃地說:〃好了,託比,好了,託比,你安全了,你會好的,託比,戈爾迪抱著你呢。〃那條狗瑟瑟抖著,嗚咽著,舔著她的臉。託比就這樣堅持了大約十分鐘,我們不能為它做任何事,它死了。
戈爾迪傷心欲絕,喝了很多酒,一遍一遍重複著,〃我要知道是誰幹的,幫幫我……我要知道是誰幹的〃,最後她醉過去了,我們將她抬到床上。
第二天,我們埋葬了託比,把它葬在院子裡最漂亮的地方,靠著一個高大的老蘋果樹。長腿為它做了一個墓碑,只在上面寫上它的名字,託比,莊嚴而哀傷。不過,我估計,在我們之後不管是誰租了這房子,抑或是房主自己,很有可能會踢倒它,把它扔掉。
是的,我們要復仇,不僅僅是戈爾迪,我們所有的人。但是,我們沒有做到,這是我們不得不嚥下的痛苦。
〃狐火〃幫在託比死時有許多敵人,每個人對於是誰開的槍都有不同的推測。當然,有很多幫派與我們爭鬥……除〃埃斯幫〃外,還有〃子爵幫〃、〃公爵幫〃……這些幫派之間的打鬥(〃狐火〃幫也不是清白無辜的)一次又一次升級,然後平息下去,然後又升級,誰知道為什麼。是誰恨我們不是因為幫派的緣故,卻是為個人原因,以至於想讓我們死,讓我們看看他是誰,這些傢伙像阿格尼絲?戴爾妹妹的丈夫,我曾提到過,但是還有另外一些,如託尼?勒費貝爾的父親,託伊?柏奇的前男友,這些獨來獨往的傢伙是最危險的敵人,因為除了他們自己外,沒有人知道下一個他們將打擊誰。
這就是託比的死,馬迪?沃茨在永遠離開〃狐火〃幫家園之前所作的記錄中最後一個條目。
條目:麗塔 / 〃紅〃奧黑根:〃流放〃。
這個也與凱洛格綁架案無關,它發生在託比死後的那個星期。當時,〃狐火〃幫的每個人仍然處在憤怒中,圖謀報復,神經質,有點懷疑麗塔。她當時不再全天都住在這裡,但也只是週末或有時晚上出來,到佩裡中學去,她還在那兒上課(像馬迪?沃茨一樣:她也還〃在〃校,但是成績很差,總是打斷上課,給所有的老師找麻煩),有時在自助餐廳裡還故意避開〃狐火〃幫的盟血姐妹,在馬迪?沃茨離開家園和一個親戚(不是羅斯?帕克)一起住後,麗塔被發現和那位親戚交談過,而大家相信那位親戚具有破壞性。
是的,〃狐火〃幫有間諜。年輕的新加入者,那些還在學校讀書的,連那些男孩幫都害怕的粗暴的姑娘,她們過去都懼怕長腿…薩多夫斯基和戈爾迪?西費裡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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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節:《狐火》第五部(11)
這些新加入者有〃V。V。〃,又名〃施暴者〃。〃V。V。〃有著一張蠟白的臉蛋,皮包骨般的身體(當〃V。V。〃接受刺青時,我們看得眼都直了……她的骨架好像要從她的面板裡伸出來,她的乳防好像也不在那兒……僅剩乳投像堅硬的小石子按壓在她的肌膚裡),笑相怪異、猙獰,眼睛總是眯成一條長縫……〃V。V。〃是戈爾迪的一個特別的被保護人,她認為要強化〃狐火〃幫所有的規章制度,如果有違反她就會很憤怒,哪怕是小小的違反,並要求立即實施處罰,至少要由年長的姑娘們進行訓斥。〃V。V。〃,這個在佩裡中學讀書的二年級學生,當時只有十五歲,在學校裡混時間,就等到十六歲時退學,很自然地讓她幹暗中監視麗塔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