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所有的委屈她只能自己消化,只是那心裡敞開的傷疤再度疼痛起來,她只是為了去參加宴會,穿成那個樣子招誰惹誰了?他為什麼發了酒瘋就來找她出氣,那些帶著嘲諷侮辱的話,比利劍,比鋒利的刀刃都要擁有著更大的殺傷力。
是她欠他嗎?
所以他要這麼報復她?可折磨一個人,總得有點限度,多少年了?
他為什麼還不放過她?
從認識以來,也有8年了,8年的時間裡,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幻滅了她所有的愛和恨。
待李祈睿離開,她走進浴室裡,站在蓬頭之下,不停的用很燙的水清洗自己的身體,想要洗去那種疼痛的感覺,洗去今天晚上的遭遇……
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她也許,只能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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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槿司一直坐在車裡,怔怔發呆。
心裡莫名的煩躁,那種愧疚折磨著他,想起她走之前那沙啞的嘶吼,那絕望的淚水,他有點懵了。
抬手捏著眉心,他想自己真的喝多了,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如若不然,他怎麼會對她有那方面的渴望,而身體裡的渴望越是炙熱,他就越是用語言上來侮辱她,好似這樣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不去在乎她的僵硬和眼淚,心安理得的不用顧慮她這種女人,就當做是找了一個女人來發洩,可是,當她把那張金卡忿然的丟在他的臉上,並且罵他跟人渣沒什麼區別,他的心『亂』了……
不再那麼心安理得,替代的是濃濃的愧疚。
騰槿司惆悵的抽出煙,修長的手指裡夾著煙,想要點燃,卻幾番都點不著,他悶悶的將打火機丟在車的角落裡,就這麼叼著煙,濃眉皺緊的看著前方,若有所思。
夜深深,回到家裡,他習慣『性』的來到了丫頭的房間,看見她睡著了,心事重重的關上門,走到書房。
那一夜,他同她一樣,同樣不眠。
他抽了一晚上的煙,而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亦或者是剛剛睡著,又神經緊張的猛地一**,便驚醒過來。
直到天空『露』出了魚肚白,穆玉貞看向視窗那天際的清亮,唇邊牽扯起苦澀的弧度。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會因為一個人的悲傷而改變。
她哭了,難過了,可花照樣開的鮮豔,地球照樣在轉動……
如此一來,她的悲傷是不是特別的渺小?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暗暗的告訴自己,昨晚的事情忘掉忘掉……
梳洗打扮,去上班,可是她剛抵達公司門口,便被lee擋在面前,lee微笑,“伊瀾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穆玉貞皺眉,盯著他看,時過兩個月她不記得他了,挑眉,“我們認識嗎?”
lee汗顏,難道自己就這麼沒有記憶點?他尷尬的笑了笑,道,“我的boss想見你。”
穆玉貞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從那降落下來的車窗,看見了那熟悉的側臉,她冷笑,皺眉,“告訴他,想見我,先跟我的秘書預約!!”
語畢,繞過lee,大步的走進公司。
lee驚訝,半天沒反應過來,這女人是讓他的boss要預約?
看著穆玉貞離開的背影,他怔然的走回了騰槿司的車邊,上了車,道,“boss,她說……”
騰槿司皺眉,“什麼?”
lee挑眉,彎起嘴角道,“讓你想見她,要預約,我們是不是得找伊瀾小姐的秘書?聯絡一下時間?”
騰槿司聞言,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冷冷的哼了一聲,“回公司。”
“不見了?”
“我會讓她自己來求著見我!!”
他冷聲道,lee不由得打了個寒噤,悻悻的轉回頭,吩咐司機開車。
車子啟動,慢慢的經過了李氏公司的大樓,騰槿司抬眸看去,黑『色』的雙瞳裡諱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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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祈睿很意外。
他本以為她不會出席了,今天也不會來上班了,他都做好了允許她請假的權利,來到會議室的時候,卻意外的看見她坐在 那個位置上,認真的翻閱著資料,見他出現,還對他淺淺一笑。
這下,他可就更不明白了。
一等到會議結束,他便到設計部去找她,可是她的位置是空的,李祈睿挑眉,問著旁邊工作的人,“伊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