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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個四十多歲的漢子,放下斧頭,坐在木屋門口的木凳上,用衣襟擦著臉,回頭朝屋裡喊道:“香兒。那小和尚醒了沒有?”

過了一會兒,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從屋裡跑出來,摸著漢子的肩膀,說:“他還在睡呢,爹。”漢子撫著女兒的頭髮,疼愛地說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跑來跑去的,摔了可怎麼好?”小姑娘蹲在爹爹面前,仰頭問道:“爹,你說他怎麼會一個人從上面摔下來呀?”漢子看著天真的女兒,笑道:“等他醒了,你問問他不就知道了?”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忽又問道:“爹,你說他還能醒過來嗎?”漢子收起笑容,輕輕嘆道:“誰知道呢。已經昏睡兩天了……來,咱們先吃飯吧。”說著站起身,便去擺放碗筷。小姑娘又探頭往屋裡看了一眼昏睡不醒的小和尚,說道:“我們還留一些給他吧。”

一心慢慢醒來,頭昏昏沉沉的,渾身的傷仍疼得厲害。他輕輕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很是驚訝。屋裡除了兩張木床,就只有一張小桌,兩把木椅,再沒有別的傢俱。身上的小被倒是暖暖的。

正自納悶,忽見一個小姑娘跑進來,見一心醒了,又掉頭跑了出去,興奮地叫著:“爹。他醒了,他醒了。”小姑娘拉著她爹進了門,卻又羞怯地躲到了爹爹的身後,只探頭看著。一心想坐起來,卻動彈不得,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那漢子走到床前,摸了摸一心的腦門,然後說道:“不礙了。總算是醒了。”“你都睡了兩天了。”小姑娘說完又躲到了漢子的身後。

一心又試著掙扎了兩下,仍是不成,便只有躺著,呆呆地望著父女二人。漢子給他蓋好被子,輕聲說道:“你傷得不輕,先不要動。就這樣躺著吧。”回頭又對小姑娘說道:“香兒,去給他端碗粥來。”小姑娘香兒答應一聲,跑了出去,很快便端來一碗熱粥,遞到漢子手中。漢子一口一口餵給一心吃了。一心肚裡稍稍好受了些,心裡感激,嘴裡卻仍說不出話來。

接連幾天,一心只能靜靜地躺在床上,昏睡一陣,清醒一陣。每次醒來的時候,都看到香兒坐在床邊,笑眯眯地看著他,特別的開心。見她醒了,香兒便給他擦臉,給他餵飯。每次一心試圖坐起來,香兒便哄著他,輕聲說:“乖,別動。我來好了。”望著悉心照顧自己的香兒,一心的心中暖暖的。有時候,朦朧中聽她輕輕地哼著歌兒,有時她又輕聲禱唸“他趕緊好起來吧。”此時在一心的心中便有一種說不出的甜美,他寧肯假裝多睡一會,好繼續傾聽香兒那甜美的聲音。

在香兒爹爹的精心調理和香兒的悉心照顧下,一心的外傷慢慢好轉,也漸漸有了力氣。

一心醒來,慢慢睜開眼睛。這一次香兒卻沒在床邊。他掀開被子,慢慢下床來,乍一站立,頭竟“嗡”的一下,險些摔倒。扶著床沿,閉目歇息了一陣,頭痛才慢慢退去。再睜眼看時,發現身上的衣服都被換過了,顯然有些緊窄。正自打量自己,忽聽香兒在門口格格的笑起來:“你穿的是香兒的衣服。好看嗎?”一心撓了撓腦袋,也跟著笑起來。香兒走過來,關切地問道:“身上的傷還疼嗎?”一心說:“不疼了。”香兒說道:“我爹說,你的外傷沒什麼大礙了,就是不知有沒有內傷。恐怕還要好好保養。”一心不敢提起剛才頭痛的事,只說:“我想到外面走走。”香兒想了想,才說道:“你能夠下地站立了,應該可以試著走走了吧。我來扶你。”說著,便緊緊托住一心的手臂,說道:“走走看。”一心試著挪了兩步,腿上仍是陣陣刺痛,不禁一皺眉頭。香兒急忙問道:“怎麼樣?”一心在床上躺了多日,很是憋悶,只想到外面走走,又恐香兒為他擔心,便笑笑說道:“好多了,我可以的。”

一心咬牙忍著疼痛,由香兒扶著,一步一步,慢慢走出房門。在床上躺得久了,乍然走出來,頓覺空氣清爽。涼風襲來,精神也好了許多。一心瞧見自己的衣裳洗淨了,掛在杆上曬著,又不禁往自己身上看去。香兒說道:“家裡沒有你穿的衣裳,先將就一下吧。”一心忙道:“我怕穿壞了你的……謝謝你。”

香兒讓一心站好,拿了一把小椅子,讓他坐下,說道:“我叫香兒。你呢,你叫什麼名字?”一心已經從丁不二那裡知道“名字”是什麼,於是說道:“我叫一心。”“一心?那我以後叫你一心哥哥,你就叫我香兒,好不好?”香兒高興地說道。“香兒。”一心嘴裡默唸著,點了點頭。“叫我爹……嗯……”香兒想了想,繼續說道:“我們原本姓柳的,只是幾年來都是我們一家人在一起,爹爹的名字也很少用了。偶爾出山去買油鹽,別人都叫他樵夫,你就叫他樵夫大叔吧。”“香兒。樵夫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