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農村很常見的傢俱,正牆上貼著毛主席畫像,兩邊的牆,一面貼著十大元帥騎馬的畫像,一面貼著列寧的畫像。
屋內的傢俱蒙著厚厚的灰塵,畫像表面因為房頂漏雨,紙張已經是黑一塊黃一塊。我匆匆打量一下,就跟著馬甲走到堂屋左後方向的廂房。
馬甲又掏出鑰匙,開門。這間應該就是他父親當年的臥室。
門開了,屋子裡昏暗得很,馬甲拉了拉門邊的繩子,我聽到開關的“啪嗒”聲,可是燈沒亮。
馬甲嘴裡咕噥了一句,他走進屋內,推開木製的窗戶,房間裡才明亮起來。
我看了屋裡的樣子,頓時明白了馬甲為什麼要拼命研究那些數字。所有的牆上,整個地板上,全部的傢俱上,連床板都不例外……全部都是數字。
馬甲武漢家裡電腦桌上的數字,就是來源於這裡。
“你父親當年肯定是用了一種特殊的顏料。”我說道。
“這是肯定的。”馬甲回道,“去年我就覺得這屋裡的牆壁上開始出現一些模糊的字跡。我以為是雨水滲透下來的痕跡,幸好沒有讓人來刮石灰。”
我和馬甲在他父親的臥室裡站了很久。我沒有動任何東西,因為我想沒這個必要,馬甲肯定早就把這房間每個角落都檢查得清清楚楚,我不用再多此一舉。
“走吧。”馬甲說道。
“對不起。”我有點歉意,“我只是個寫帖子的。除了會幻想,並不會做這種實質性的事情。”
馬甲沒說話,我們走出來,又驅車回到武漢。
一個星期後,關於馬甲的父親,我腦袋裡突然升起一個古怪的念頭,連忙在網上給馬甲留言。
馬甲正線上上。我急不可待地對他說:“你父親留下的數字,也許根本不值得研究。”
“為什麼?”
“我們帶入思考一下。”
“你說。”
“你父親是個偵察兵,這個確定了。”
“是的。”
“而且是立了大功的偵察兵。”
“當然。”
“你父親這種人,心理素質肯定很過硬。你家的政治背景無可挑剔。”
“你到底要說什麼?”馬甲有點著急。
“你父親也許沒有退役。他也許到現在都是個軍人。”
“可是當年,他明明退役了進入遠洋集團。”
“遠洋集團的員工,為什麼由長航武漢分局來發工資?”
“這個,我沒想過,從沒想過。”
“你現在可以去問問長航武漢分局,問你父親的下落。他們肯定會告訴你,他們應該只是給你父親代發工資。”我接著打字,“你去遠洋問過你父親的編制沒有?”
馬甲回覆:“2005年,父親失蹤後,我收到一封來自北京的函件,內容是我父親長時間離崗,不能佔用編制,開除。落款是遠洋集團。”
“遠洋集團的總部在天津。”我回道。
“你在網上查過?”
“不用,我2009年在天津,很巧,我在天津市遊玩的時候,曾經路過遠洋集團的總部大樓。”
馬甲回覆:“我現在要出去了,那下次聊。”
“好的,明天把你問的情況告訴我。”
第二天我在網上一直等著馬甲上線。我現在對他父親的事情越來越好奇。
不過這一天他都沒有登入QQ。
第二天沒有,第三天也沒有……
一直過了一個星期,我終於等到他了。
我迫不及待地問他:“怎麼樣了,你去長航問了嗎?”
馬甲回覆:“問了。”
“我猜對了嗎?”
馬甲說:“比你猜測得更過分!”
“什麼情況?”
“當年給我發錢的出納、會計都換人了,現在的財務根本就不清楚我爸爸那件事情。”
“你找過他們的領導沒有?”
“我找了,他們也是換屆之後的領導,對這事一無所知。他們聽我說了後,也很好奇,專門又安排財務查了以前的工資記錄……”
“沒有查到,是吧?”
“是的。”
“於是你去了天津?”
“對。”
“你在天津應該也查不到什麼!”
“是的,四個字:查無此人!”
“那你這幾天去哪裡了?”
馬甲說:“你應該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