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急速轉動,做夢的徵兆。”和吉祥一樣。
既然看見了魘進入的方式,那麼對於新寄生的魘我還是比較有把握的。將李翠林平放在地上,從掛包中取出魘針,從李翠林的眉心輕輕的刺進。
銀色的,纏繞的,那偽裝成海棠的魘順著我的針盤旋而上,看準時機我將它封進密封的玻璃管中細心的儲存。
而昏迷的李翠林也在這時幽幽醒來,疑惑的看著我們。劉東昇也長舒一口氣,神色激動的望向我。
後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我同樣為吉祥施針,將寄生了幾年的魘釋放。而害怕更多的人變成吉祥那樣,劉東昇不聽我的勸告放火燒了那山谷中所有的海棠。
我又逗留了幾日,以確認吉祥趨於穩定。吉祥母子重新回到了村中的家裡,每天都會有很多人來看望痊癒的吉祥。或許是被寄生太久,吉祥總是漠無表情的對著這些關切的人們。看著迴歸了平常生活的吉祥,我也方法心來。
又過了幾日,劉家村外出換購物品的車隊要啟程了,而我也隨著他們準備離開村子。分別的時候,村子大部分人走來到村口目送我離開。而吉祥也站在送別的人群中間,神色冷漠的望向我,讓我恍惚又想起那天夜晚在山上見到他,他笑著對我揮手的樣子。
馬車顛簸著前行,轉過一個彎,我便再也看不見那些臉龐了。”
長時間的敘述讓孝翰有些疲憊,他把下巴靠在椅子背上,眼睛低垂著看著我。
“寄生吉祥的是什麼東西呢?你說的魘,到底是什麼呢?”我可不想這麼簡單的放過他。
“朝夕。”或許早就知道我會這麼問,他拿出一個密封的玻璃管丟給我。
“朝夕?”我仔細看著這玻璃管,隱約看見那銀色盤旋糾纏的奇(炫書…提供下載…87book)怪事物。
“呵呵。它,是一種以記憶為載體的魘,而且這種魘的最大的特點,如同它們名字那樣,一生僅有一天。
而被它們寄生的人的時間將會變得和它們同步,一日恍如一世——它們不斷的吞吃著宿主的記憶,也製造更多虛假的記憶,讓宿主在這一日內彷彿經歷一生。
午夜它們就會死去,如同人走到終點。但是在它們的終點,會有新的朝夕誕生。週而復始。
如同黃粱一夢,彷彿只是在樹下打了個盹,卻又如同經歷了一生。傳聞佛教始祖,釋迦摩尼當日也是在樹下頓悟成佛。夢中恍然百世,終看破成空,恐怕說的就是被朝夕寄生的經歷。”
孝翰將我遞給他的裝有朝夕的管子收起來,“從一般方面來說,朝夕算作是無害的類的魘。每當新的朝夕誕生,一般都會脫離舊的宿主,而去尋找下一個宿主的。我也不清楚為什麼那吉祥會被寄宿那麼長時間。我對於魘,知道的也不過只是冰山一角。”
“或許,有時候虛幻的夢境比真實的世界更讓人流連吧。”我想著孝翰故事結尾那個冷漠的吉祥,心生感嘆。
“也許吧,我非他人,怎麼能理解他人的快樂呢。”孝翰攤開手無奈的聳聳肩,“我能做的,只是將迷途的魘引回它們原本的世界。”
小城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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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 2011…12…27 16:15:25 '字數' 3467
“最初,我們認為我們我們的大陸是整個世界,大陸之外就是無盡的海洋;後來,我們有了船,發現海的那邊還有大陸,所有這一切被我們稱之為地球的,就是我們整個世界了;又後來,我們衝破天空的束縛,發現原來還有宇宙,而宇宙,誰又能說它便是我們整個世界了呢。
我們就好像一個圓圈,當我們知道的越多,圓弧畫的越大,我們接觸到的不知曉的東西也就更多。如此的我們怎敢宣稱將世界瞭解透徹了。
虛空之中,無形之物。絕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觸碰不到。但是卻又毋庸置疑的存在著。它們充斥這這個世界,自古以來被我們敬畏的稱之為神明或者鬼怪。
它們既是生命的本源,魘。”
孝翰站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我師父曾將我們世界比作一棵樹,我們人類是最頂端接受陽光最多的那簇樹葉,或多或少接收到陽光的葉子則可以看做是其他那些動物。往下走,每片樹葉接觸的枝條,則是數不勝數的昆蟲。而一直順著枝條會來到較粗的樹幹,那些可以看成是植物。於是所有樹幹交匯,便回到軀幹,這承載著世界的軀幹則是不可見的菌類和微生物,再繼續追尋下去,走到根部的位置。就是最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