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上官仇,見過陛下了…”
周道兒點點頭,用腳輕輕指了指面前的座位,道:“無需多禮,各位請坐…”
上官仇眼神中露出一絲鄙夷之色,轉瞬便逝,笑吟吟的坐了下來,他身後五個白衣男子也默不作聲的坐了下來,那黑衣男子與紅衣女子卻向周道兒行了一禮方才坐下。
周道兒對他們倆頷首為禮,而後朝著上官仇問道:“我們出雲遠來是客,我又是方才繼位,原本該是我先去拜訪才是…但金帝陛下方才遠遊,事情實多,一直卻分不了身,倒有勞上官長老親來了…嗯…不知長老此來有何見教?”
上官仇輕輕撫了一下鬍鬚,笑道:“哪裡哪裡…陛下這是言重了…狐族與出雲情同連理,我前來拜訪陛下也是應該之事,不必那麼生疏的…”
周道兒笑著點了點頭:“那是自然,我們出雲與狐族世代交好,此時大敵當前,我們二家同仇敵愾,更該緊密聯絡才是…上官長老,你說是也不是?”
上官仇一愣,卻不知怎麼應對才好,往旁邊諸人看了看,清了清喉嚨,緩緩說道:“陛下所言極是,不過老兒此次前來,卻是有事相商…”
周道兒應道:“仙道此次大舉來犯,據說已有近十萬人之眾,我們確實得好好商議個應對之法才是,”他此時卻正正經經坐了起來,滿臉誠懇的神色,“狐王伯伯和先皇在時均曾提到上官長老,說你乃是當世智者,有事要多於你協商才是…嗯…卻不知長老此次如何教我?”
上官仇忽然感覺對面這少年卻不是想像中那般好對付,心中略略一沉。
狐王去後,他應是狐族之內最有望接位之人,但忽然冒出來的周道兒卻是一大威脅。
思思雖然只是狐王的外甥,但狐族上下個個把她看成是本族的公主,周道兒也因此掛著狐族駙馬的名頭,在加上他背後有著出雲支撐,如真有奪位之意,還真不好應付,但上官仇欺他年幼,原本卻是想給他個措手不及,只要他應付適當,便有了將出雲一族逐出天池的口實,出雲一去,狐族自然便落在了他的手裡。
至於仙道之流,上官仇卻未曾放在心上,狐族雖與仙道結有宿怨,但自從隱匿在天池之後,仙道從未前來找過麻煩,此次來犯,只怕大部分是為了出雲之人,只要他們一去,危機自然便解。
但此時這小子口口聲聲‘緊密聯絡、同仇敵愾’,顯然定是長老會的決定已然傳了出去,上官仇眉頭一皺,轉身朝身旁那一黑一白的男女冷冷的撇了一眼,心中已然決定,等大權再握之後,此二族須得好好清理才是。
略微調整了一下措辭,上官仇說道:“嗯…教字不敢當,小老兒此次前來只是有一事相詢…”
周道兒呃了一聲,靜待其言。
“當年出雲落敗來投之時,金帝陛下曾與我狐王有所約定,調養生息三年之後便會離去,嗯…我們算了算日子,這三年之約早已期滿…唉…原本我們狐族與出雲乃是世代交好,就算貴方長居與此也是小事…只可惜天池地小,卻實在容不下這許多人,這幾日,食物已然緊缺,就連天池內的魚類也快撈完了…故此也只能冒昧一問了,不知貴方何時搬走,我們也能準備一下,好去歡送…”
他話一說完,身旁那黑衣男子與紅衣女子都眉頭一皺,滿臉憤憤之色,低聲哼了一聲便低下了頭去。
周道兒將二人神情盡收眼底,臉上卻是滿臉錯愕:“真有此事?我怎不知?”頭略略偏了偏,扭頭朝著灸衛壺傳聲問道:“灸宰相,你可知此事否?”
灸衛壺眉頭一皺,傳聲回來:“當年我們來此之時,好像先皇確有此說,但狐王未允…”
周道兒心中暗歎,他雖不知此事,但素知金帝乃是豪雄人物,就算與狐王乃是生死之交,也絕不願寄人籬下,灸衛壺雖然也未確認,但此事只怕是真非假,但他早有計較,聲色不動,等那上官仇點頭確認之後,又微笑著說道:“此事我們出雲卻未聽說…不過既然有此約定…狐族此時又有不便之處,那我們還真是不能再多打擾了…”
上官仇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陛下大量,能體會我們的苦處,唉…如若不是實在艱難,我們也不願提出此事…”
周道兒嘆道:“此次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不過既然我們二族交好,日後還要多多聯絡,以免失了音訊啊…”
上官仇連聲應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周道兒點頭道:“嗯…我族人多,卻還要稍許準備一下,一日之後我們便行開拔,上官長老,你看可好?”
上官仇眼中精芒一動,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