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兒說著便蹲下了身子,手臂伸得長長的探在臺外,往臺下一人指去。
那人頓時慌了手腳,往旁邊看了看,卻發現身旁諸人都已不約而同的讓開了些。
周道兒冷笑了一聲,挽了挽袖子,對著他勾了勾手指,又道:“你看來對我頗為不服,來來來,讓我試試你的斤兩,如若贏了我,這盟主之位讓給你便是……”
說著,又站了起來,大聲說道:“我知道諸位不服,還有哪位想上臺試試的,也儘管報上名來,等我收拾了這小子,而後一一接下便是!……你……上來!”
最後三字卻是對著先前那人所言,他說話時已用上了靈力,雖然比不上那獅嘯符的功效,但也一樣震人耳聵,說到最後二字,更是運足了靈力對著那倒黴蛋噴去,頓時,二人之間連空氣都似乎被他震的扭曲起來,泛起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波紋。
周道兒此時的靈力只怕比沈仙等人還要充沛些,那人在仙道之中也只不過是箇中遊的角色,卻又怎擋得住,聽到你字,已是渾身一顫,等到那來字落地,頓時身子一軟,竟然便被周道兒一喝震暈。
周道兒冷笑一聲,昂身而立,不知何時,那火之母已然從闢空袋中跳出,光芒一閃,一道道細細的火龍在周道兒身旁盤旋而起,龍嘴張合之間,一片暗紅色的火焰瀰漫而開,化出一片赤紅的光芒將他整個籠罩了進去。
神器一出,那無形的威壓,頓時瀰漫了每個角落,火光中,就連‘石空子’那原本平凡的外表此時也變得格外高大了起來,一時間,臺下鴉雀無聲。
周道兒身後,沈仙眼中忽然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身子微微一晃,已在不動聲色中退後了幾步,就算他修為了得,看見神器卻仍是忌憚,但一張老臉平靜無波,卻絲毫未見突遇神器應有的訝色。
周道兒此時已將笑容斂起,緩緩朝著臺下掃視而去,目光到處,竟無人敢與其對視,也無人敢發出一絲聲息……
黃沙漫漫,頭頂的烈日幾乎能將人烤出油來,如果有人端出一盆水往下倒去,保證那水還未曾接觸地上的沙土便已化做嫋嫋煙霧,頃刻間便會被蒸發的無影無蹤。
無論什麼季節,薩拉沙漠的中午永遠是如此的炎熱,導致那幾匹極為抗旱的駱駝都有氣無力起來,每次踏出一步都要猶豫一會,好似生怕那灼熱的沙粒會將那厚厚的駝掌燒焦一樣。
“啊,讚美主,能讓我們能在這地獄中擁有甘甜的水……”一個身著紅色神袍的男子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而後將罩在臉上的面罩揭開了一道縫隙,從身旁的駝峰上解下了一個水囊,大口大口的喝了幾口,滿足的嘆了口氣,轉身又問道:“尊敬的教皇陛下,雖然我們有主的眷顧,不會渴死在這裡,但如果用上瞬移的魔法,這幾百裡的沙漠片刻之間便可穿越……又何必這麼受罪呢,難道……這也是修行的一種途徑嗎?”
從那面罩上的縫隙看去,裡面的人鷹鼻凹目,一雙有著藍色瞳孔的眼睛閃閃發光,正是當年曾與帝江等一起攻打狐族的羅丹,只是此時他那原本略顯鬆弛的面板已經變的平滑如玉,面容看上去反而年輕了許多。
他身旁,一支數百人的隊伍正在這沙漠裡蜿蜒而行,在這酷暑之下,人人都沒了說話的力氣,大部分人都帶著厚厚的面罩,只是默不作聲的走著,彷彿一開口,那些灼熱的空氣便會捲入口中,將人由內而外的烤成肉乾一般。
只有離他最近的地方有三人有些與眾不同。
三人都披著一身純白的神袍,並排而行,走路時步驟驚人的一致,每一步的距離絕無半寸差異。
那白色神袍的二襟上各繡著一隻金色的羽翼,在中央相合,成為一雙,無論三人用何種姿勢行路,行過那高低不平的沙丘時,也無論是上坡下坡,那一雙羽翼都絕無半點移動,看上去,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彷彿那雙羽翼根本不是繡在神袍之上,而是單獨存在的一般。
三人頭上也沒有與其他人一樣戴著厚厚的面罩,似乎毫不在意那能將人曬脫皮的烈日,三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上絕無半滴汗水,仔細看去,則能看見有一層極淡的白色光芒籠罩著他們全身,就好似是陽光對著那白色神袍的反射一般。
他們便是天主教的三大教皇,比爾、卡耐、西蒙。
自有天主教以來,在凡間,教皇便是神的代言人,也是最接近神的人,但在天主教歷史上,一般新教皇誕生後,便是老教皇蒙主召喚的時候,除了數百年前天主教與血族戰爭最為激烈的時候,曾有四位教皇同時在世之外,有三位教皇同在的時期也極少,但也正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