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忙你的吧,一個時辰後我們便回莊子,你若是回不來也沒關係……”
“這麼點兒小事,你放心好了, 一個時辰指定回來。”谷良信心滿滿地說道,然後轉身便走了。
鄭掌櫃請覃初柳去到二樓雅間,兩個人談了足足一個時辰,覃初柳才從雅間出來,期間蔣大鵬和高壯一直守在門外。
從酒樓出來的時候,譚紹維還被百姓圍在中間,他身上的衣裳已經被人扯亂了,頭髮也有些散亂,臉上還出了不少汗,看上去十分狼狽。
覃初柳卻彷彿沒有看到他,直接繞過他們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譚紹維抬著腳看著越走越遠的馬車,欲哭無淚。他的好閨女,就這麼把他扔下了。
谷良是傍晚時候回來的,見到覃初柳還有些不好意思,“柳柳,我回來晚了。”
覃初柳卻不在意,她讓谷良打聽的事情比較瑣碎,一個時辰就打聽到哪有那麼容易。
“怎麼樣?可打聽到了?”覃初柳直接問道。
谷良坐下灌了幾口茶,才道,“打聽到了,百里徵那小後孃去見了她娘之後,不幾天國公夫人便找過來了。”
覃初柳頭痛,事情一旦牽扯到女人,必然少不了陰私小手段,特別是那些高門大戶靠鬥爭上位的女人,小手段最是層出不窮。她最是討厭這些小手段了。
不過,就是再討厭,她也少不得去面對啊。想讓元娘平安順遂,只怕國公府的那些個禍害一個都不能放過。
譚氏的娘還只是國公爺的妾室,鎮國公府裡,可還有不少譚紹維的妾室呢……
這一晚,覃初柳很晚才睡著,她一直想著如何才能讓譚氏和她娘消停下來。
這一晚,譚紹維一直沒有回來,覃初柳只以為他是沒趕上關城門前回來,也沒有多想。
第二天,消停了多日的安香得了覃初柳的吩咐,去京城最好的糕點鋪子給她買糕點,傍晚回來的時候,還帶回了一個十分不好的訊息。
“柳柳,隆盛酒樓走水了,不光隆盛酒樓燒的不成樣子,周圍幾家商鋪也遭了秧。”安香站在覃初柳身邊,小心翼翼地說道。
她現下知道了覃初柳的厲害,不敢有別的心思,覃初柳交待她什麼,她都仔細地去做就好了,左右覃初柳已經承諾她,待事情辦完,她便給她送她會安家村,並且會給她一大筆錢,讓她後半生順遂。
覃初柳本來安坐在圈椅上看書,聽了這話倏然站起身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會這樣?可傷到了人?”
財物被燒了固然可惜,但那畢竟是身外之物,沒了可以再賺錢,這人命沒了可就真的沒了啊。
“柳柳你莫急,聽我慢慢說”,安香覺得自己把這個訊息帶回來太對了,說話聲音也比剛才大一些了,“是昨天晚上的事兒,當時酒樓裡沒有人,只後院裡住了幾個人,走水的時候也都跑出來了。五城兵馬司的人來了便把火撲滅了。”
沒傷到人就好。
覃初柳慢慢坐下來,神思也漸漸回籠。
這件事只怕不簡單,在京城走水可不是一件小事,若是火勢大,都有可能驚動天家。
所以,京城無論是民居還是商鋪,都格外的注意。
隆盛酒樓這樣的大酒樓,怎麼會這麼不小心走水呢?就算是後廚的人不小心,鄭掌櫃怎麼會粗心大意?
這件事,定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覃初柳迅速作出判斷,讓安香先回去了,自己又仔仔細細地琢磨了一番。
第二天,覃初柳一大早便進了城。先去了隆盛酒樓,果然如安香所說,燒的不成樣子,兩邊的商鋪也都燒沒了半邊兒,商鋪的老闆夥計都在永盛酒樓門前吵吵嚷嚷。
谷良湊過去聽了一會兒,然後告訴覃初柳,“事情恐怕沒有安香說的那般簡單,柳柳,咱們還是找到鄭掌櫃細細說吧。”
谷良的表情很嚴肅,覃初柳的一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隆盛酒樓沒有人,覃初柳也不知道上哪兒去找鄭掌櫃,正焦急的時候,恰巧遇上了百里徵。
“徵兒,鄭掌……”
“噓……”百里徵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把覃初柳拉到一邊,“柳姐姐,鄭掌櫃現下不方面出面,你且跟我來。”
跟著百里徵在京城的小巷子裡繞了很久,才在一個衚衕的小院子前停下。
這小院子有些破舊,甚至比覃初柳剛進京城是租住的那個小院子還破舊。
覃初柳心下疑惑,鄭掌櫃就是再落魄,也不至於落到這步田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