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不覺得擠了,不耽誤劉科長您的時間了,我跟褚恬還準備去逛街,先走一步。”
說著,挽著褚恬的胳膊急急往前走。過了差不多五分鐘,等到劉科長的那輛黑色轎車駛離了視線,她才鬆了一口氣。繼而,就聽見褚恬噗嗤一聲笑,何筱故作惱怒地扭頭掐了她一把:“不許笑!”
褚恬清清嗓子:“都說你們劉科長對你有意思,感覺如何?”
“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褚恬哼一聲:“女人,如果不是心有所屬,等待你的無非就是相親。到時候你就會意識到,像劉科長這樣庸俗的男人還有很多很多。”
何筱沒說話,街邊路燈昏黃的燈光打下來,襯著她整張臉蛋有種朦朧的美感,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笑一笑,這種感覺就更明顯了。
“準備怎麼打發三天假?”良久,她開口岔開了話題,聲音乾脆清冷。
褚恬心知,以何筱的性子,多說無益。於是嘆一口氣,回答道:“先睡一天,後天去幫表姐搬家。”
“表姐?”
“我小姨的女兒,塗曉。”
何筱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就是之前幫我看過腿的那位?”
“這麼久了你還記得?”褚恬有些意外。
“我跟你一起去吧。”笑了笑,何筱輕聲說,“反正也是沒事做。”
“好啊。”褚恬欣然應道,“不過我提前告訴你一聲,我表姐他們是往部隊的幹休所搬,你確定要去?”
何筱短暫地沉默了一分鐘,忍不住問道:“幹休所有的是人,你還去湊什麼熱鬧?”
褚恬嫣然一笑:“去看兵哥哥。”
何筱:“”
褚恬的表姐塗曉也是一名軍人,確定的說是一名軍醫。
大學之前,塗曉一直跟父母生活在S市,後來畢業分配到B市的軍區總院。獨自一人在這裡工作兩年有餘,父親塗瑞民調到了B軍區。一家人就此團圓,塗曉住進了軍區大院。現在塗瑞民從B軍區裝備部退了下來,交了大院的房子,一家搬進了幹休所。
週六上午,何筱早早地跟褚恬一起去了B軍區大院。卻不料塗曉一家的房子已然空了,警衛員告知一大早就來了兩輛軍卡將塗曉一家的東西拉走了,於是兩人又只好匆匆地趕到了位於郊區的幹休所。幹休所大門照例有哨兵在站崗值班,不能隨便進去,褚恬只好打電話讓塗曉來大門口認領。
兩人裹著厚重的大衣在值班室等著,不一會兒,就看見一個穿著格子外套,一頭利落短髮的高個子女人,雙手插兜,邁著鬆快的步子向她們走來。褚恬興高采烈地向她揮了揮手,拉著何筱一塊走上前。
“等久了吧,冷不冷?”塗軍醫問道。
褚恬搖了搖頭,向她介紹:“這是我同學,何筱。表姐你還記得吧?”
塗曉一雙明亮清和的眼睛盯著何筱看了十餘秒,忽然笑了:“當然。在我們醫院住了一個多月呢,現在好些了吧?”
何筱微微點頭:“不怎麼犯了,疼的時候吃些藥也就忍過去了。”
“那就好,現在天氣冷,還是要多注意。”說著,用手扶住兩位姑娘的肩膀,“去家裡坐會兒吧,東西都運過來了,就是有些亂,別嫌棄。”
塗曉的父親塗瑞民住的是B軍區司令部第二幹休所,建成差不多三十多年了。何筱一走進來,就對這裡面那些紅磚砌成的小樓房充滿了好感,因為它們與她在導彈旅老大院住的房子是那樣的像,古舊,透著時間和歷史的厚重感。
塗瑞民住的是單獨的小二層樓,院子的大門敞著,何筱駐足在門口,一抬頭,首先入目的就是二樓向陽的那個房間陽臺上擺的一盆盆蟹爪蘭,一朵朵玫紅色的花朵在這冬日裡豔的極其奪目。 何筱正饒有興致地耐心看著,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道嘹亮的喊聲:“來來來,錯錯身,讓我們進去先。”
何筱回過頭,看見一個軍襯外面套著墨藍色毛衣的男人正滿頭大汗地往院子裡搬一個大櫃子,她側過身子給他們讓路,下意識地要搭把手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往上抬了抬,及時地拖住了櫃子的底。
飛快地抽回自己的手,何筱一抬頭,看見一張分外熟悉的臉。那人也看到了她,一雙幽黑銳利的眼眸在陽光的照耀下格外明亮。
“過來了?”
臉上沾了不少的灰,軍裝的第一顆釦子也松著,高大的身姿因為搬東西而微微彎著,就是這樣稀鬆平常的一個招呼,讓何筱恍悟,原來他知道她今天會過來。
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