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混戰。雖說都是些烏合之眾,但蟻多咬死象,何況這麼多人看著,又不能真下殺手,秦嵐疏的處境有些捉襟見肘。然而,更大的顧慮是來自左明德身邊緊挨著的那人,他沒有加入戰團,鷹隼般的目光不時掃過來。左明德冷笑了聲,微點頭。他身邊站著的人身形一晃,揮掌向秦嵐疏劈了過去。感受到對方的雷霆之勢,秦嵐疏急忙轉身回防,心下暗驚,自己怕討不了好了。
說來遲那時快,兩道人影幾乎同時破門而入。慕北馳左手攬住秦嵐疏往後一帶,右手迎上去,轉眼與人對了三掌。雙方各退數步,站定。季南遊則放倒了剩下的人。湊過來問他們怎麼樣。
“沒事。”慕北馳說完,若有所覺的抬頭仰望。顧瑜瑾裹著身冰冷,負手站在高處,面上不見分毫波動,俯看著場中狼藉。鬧哄哄的聲音緩緩默下來。兩人的目光相觸,一個銳利,一個沉和。慕北馳不動聲色地移開。左明德抬頭一瞅,整個人麻了下,椅子也坐不住了,心虛地開口道:“啊哈哈,姐夫,你也在啊……那麼巧。”
“三弟好興致。”顧瑜瑾冷淡道。
“沒沒,就是看個熱鬧。既然已經散了就不打擾姐夫了。府裡還有事,小弟先回了。”劉智愣愣的摸不著頭腦,看了看顧瑜瑾,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夢影,懵懵地拉了下左明德,“夢影……左公子,您……”左明德恨不得把這張豬頭臉狠狠的按進泥裡再碾上兩腳,一個巴掌拍他頭上,黑著臉低罵:“還不快滾回去!丟人現眼。”
一群人吭吭哧哧地爬起來正準備回去,季南遊朗聲道:“劉少爺,咱們小本生意不容易,您看是不是把打碎的杯杯盞盞給結了?”“啊?“要不趕明兒把賬目給您送到府上?”劉智咬牙切齒地摸出錢袋扔在地上,帶著人急惶惶地走了。
“呿!”季南遊嗤了聲,伸了個懶腰搭著慕北馳的肩膀,“我說北馳,平時沒看出來,英雄救美的時候你動作那麼快。”“行行,下次讓你。”慕北馳薄開他。再看,樓上的人已不見了。凌念,辰霄,真是無心插柳,竟在這裡碰著了。
秦嵐疏指揮著人收拾了下,給兩人打了個招呼就去忙了。需要做的還有很多。確認自己人的情況,查查夢影房裡的人究竟什麼身份。給老王的信送過去了,那邊應該很快有迴音,接下來樓裡該有番洗牌。劉智的話總覺得若有所指,結合著樓裡的賬目,也許能找到點線索。
·˙‘˙·˙‘˙·˙‘˙·˙‘˙·˙‘˙·˙‘˙·˙‘˙·˙‘˙。.
“打死你個混賬東西!讓你狂,讓你不長眼。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沒腦子的啊!!”深夜,刑部主事劉信的府上,雞飛狗跳。劉智被他爹拿著棍子追地滿屋亂竄,哀嚎著:“別打了別打了爹,兒子知錯了,再也不敢了!”“你好大的膽子,帶著人去圍青樓不說,還搭上左相的兒子。我的老臉都讓你敗光了!”看著兒子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心裡是五味雜陳,扔了棍子重重的嘆氣。“你是家裡的老么,從小嬌縱,文不成武不就,我也不指望你能有什麼大出息,能安安穩穩的活到老,別惹大麻煩就行。可你都幹了什麼!左相的兒子,那是京都有名的紈絝子弟荒唐主,人家老子權傾朝野,姐姐是當朝皇貴妃,你也敢去招惹!不要覺得一起逛過樓子吃過飯就算有交情了,他哪裡看得上你!你今次是被當槍使了啊!”
“爹,我沒想招惹他是他自己搭上來的。而且沒想到那女人陪的是他姐夫。”
“你知道在跟誰搶女人嗎?那是當朝最年輕的刑部侍郎顧瑜瑾。左相的女婿。父親是兵部尚書顧知禮。兄長在戶部任職,曾是當今皇上的伴讀。”
劉智低頭聽訓,不以為然。不過是個女婿,還能親過兒子去?劉信看他那樣就知道在想什麼,“你懂什麼。左相看重這個女婿比兒子多了去了。他膝下兩女一子。大的進宮,只生了三個皇女,兒子又是個扶不起的。唯獨女婿有出息,年紀輕輕就做到了侍郎,有手段有能力。況且因為幼年走失過,顧知禮對這個失而復得的兒子疼惜的很。”越說心裡越涼,“我讓人備了份重禮,明天一早跟著我上門賠罪!”
·˙‘˙·˙‘˙·˙‘˙·˙‘˙·˙‘˙·˙‘˙·˙‘˙·˙‘˙·˙‘˙
慕北馳在夢影房裡問了大半夜的話。末了,乾脆宿在那了。吹了燈,軟玉在懷,卻提不起什麼興致。他雖不沉迷於溫柔鄉,卻也很少在這方面約束自己。仔細想來,有些日子沒碰過女人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好像是……洛雲息住下來的時候。日間和他聊天對弈,看他讀書作畫,晚上透過他房內的燭光和低低的咳嗽聲,感受到這個人就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