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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另一人說:“也許一開始就不行了,只是我們不清楚而已,你看,要是沒事兒,用得著讓小陳總頂上嘛,說不定他們早就心裡有數了。”

姚岸繼續沖洗量杯,不置一詞。經理從外頭進來,拍了拍掌說:“來來,我們中午去吃頓便飯。”

陳家依照習俗設下豆宴,這兩日別墅里人來人往。

品汁大多數部門只是湊齊份子,由領匯出面前去,經理非要與眾不同,從外貿部里拉出兩人,又招呼研發部的四人一同過去,“咱們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吃飯就隨便吃點兒。”

同事偷偷嘀咕,又忌諱又迷信的人並不願去豆宴,有三人便推說家裡有事,最後只有姚岸和先前一同去東樓面試的同事一起過去,外貿部的另一人也陪襯其中。

她們到達時宴席已經開始,郊區的自建別墅佔地極廣,東面還有一汪小湖,走進裡頭便覺涼颼颼的。

經理打完招撥出來,指揮著幾人說:“待會兒有陳總在瀘川老家的親戚過來,你們幾個去外頭帶一下路。”

那頭蔣拿躲在書房抽菸,陳立結束通話電話說:“老家的親戚我從來沒見過,昨晚上突然冒出一大堆奶奶叔叔,誰認識誰啊!”他搓了搓臉,眼眶又不禁泛紅,“留了個爛攤子給我,身邊也沒個老人!”

陳敏發幼年便失去雙親,十八歲時隻身從瀘川來到中雋打拼,三十歲時蓋起一座百畝事業,意氣勃發,誰知才年過五十,便遭遇不幸。

陳立的母親早年改嫁,如今也不遠千里回來,一邊心疼兒子,一邊撐起場面,翻出破舊的本子打電話去瀘川,好不容易才聯絡上了這些親戚。

陳立母親推門進來,朝蔣拿說:“小楠,阿立跟你說了吧,一會兒來的是四奶奶和一些叔叔,你小時候應該都見過,待會兒記得出來招呼,他們可能要住上幾天,這幾天就託你照顧一下了!”

手中的香菸已燃至菸蒂,灰白的菸灰結出了長長的一條,險險的就要墜下。蔣拿微動,細小的灰粒登時欶欶的往下落,他終於回神,笑說:“知道了。”

姚岸三人頂著驕陽步行半刻鐘,行至路口遠遠便見到四部麵包車,姚岸上前問話,那車人忙不迭的點頭,推開車門讓他們上來。

四奶奶講話帶著瀘川口音,介紹說:“我老頭子身體不好,就我來了,還有敏敏的幾個堂表兄弟也來了,大家都見見面。”

她絮絮叨叨的唸了幾句,姚岸漸漸適應,又聽她說:“聽說小楠也在這裡,有好些年沒見他了。”

姚岸奇怪:“小楠?”

“啊,是敏敏太爺爺的……”四奶奶苦思冥想,無奈人老記性差,思維有些混亂,前方的叔叔轉頭說:“是太爺爺表弟那邊的,他小時候我們幾家走的還算近,當年他後背被開水燙傷,還是我送他去的衛生所。”

姚岸和同事幹笑了兩聲,也不知他們說的是誰,四奶奶又道:“他現在有出息了,在這裡開了跑運輸的公司,還在敏敏廠裡幫忙,有本事咧!”

姚岸一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口中的小楠便是“蔣拿”,與同事對視一眼,彼此都有些詫異。

十多個人聲勢浩大的進門,陳立和陳母已候在門口,哀痛感嘆源源不斷的溢位,又互相攙著走進了裡頭。

姚岸三人終於落座進食,陳家的親戚也尋到座位,兩桌相鄰,偶爾對話幾句,又聽他們不斷詢問品汁的規模,姚岸這才恍悟他們是想來攀貴親的,難怪一大家子像是傾巢而出。

四奶奶拉著陳母的手不斷安慰,老淚縱橫,哀傷真情流露,唏噓白髮人送黑髮人,又抹著淚問:“小楠呢?怎麼沒見著他。”

陳母擦了擦眼角的淚珠,說:“他一會兒出來,現在去靈堂了。”

靈堂內誦經彈唱聲盈耳不絕,蔣拿尋去角落接電話,許周為說:“他說應該是輛黑色的車,車牌號真的一點兒印象都沒,一般沒人會無緣無故去記人家車牌號吧!”

蔣拿蹙了蹙眉,木魚的敲擊聲一下一下落在耳邊,震得他沉壓難喘。半響結束通話電話,手指無意劃過通訊記錄,楊光的號碼赫然螢幕,他輕嘆一聲,理了理衣服步出靈堂。

姚岸扒著飯碗看時間,小聲問同事:“我們下午不上班了?”

同事四顧尋找經理,對她耳語:“不上班更好,最好讓經理呆久點兒。”

姚岸笑了笑,又說了幾句話才起身往廁所走去。

行至路口隔斷,誦經聲隱隱約約溢位。恰見消失兩日的蔣拿從斜處走來,姚岸心神一凜,下意識的躲到了蔥鬱的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