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眼中驚詫一閃而過。
“這兩位道該如何稱呼?”
血妖笑呵呵地一點頭,敖珊也是雍容一笑,許聽潮知曉這兩人都不可能開口,只好一指血妖:“這是家兄血妖!”目光落在敖珊身,聲音變得柔和:“許某道侶敖珊,萬妖谷敖瑞前輩之徒。”
夏桓聞言,趕緊正了臉色,這兩人來頭都不小!血妖他知道,就是當年與本族交換古神文的夸父族之主,敖珊身為合道真龍的弟子,也是輕忽不得!
四四六 彈指間流年飛逝,託虛空二子晉階(二)
“見過血妖道!見過敖仙子!”
夏桓不敢怠慢,鄭重行禮,血妖和敖珊都各自還禮,心中想法卻是大不相同。血妖性子跳脫,只覺這人好生無趣,而敖珊則因為許聽潮的緣故,覺得夏桓還算個老實人。
察覺血妖的想法,許聽潮不禁有些腹誹,自打立志繼承血海老妖的衣缽,血妖性格就逐漸改變,自己與他本為一人,這些年來卻漸行漸遠,及至內莽蒼一戰,他全然成了另外一個人,反倒看不本身的性情了。
許聽潮在胡思亂想,夏桓卻已請血妖和敖珊前往驛館休憩。
一行四人正自緩緩駕雲而行,島中心忽然現出黑白青三道遁光。
“咦?”敖珊撓了許聽潮一眼,故意提高聲音,“似是靜白姐姐來了!”
“嘿嘿!”血妖怪笑一聲,不給許聽潮機會,便轉了話題,“另兩人是誰?”
“是崎姑姑和夏復老爺子。”夏桓刻板的臉也露出絲絲悸動,“兩位長輩都是修習了祖靈傳下的功法,方才凝成元神。同輩之中,尚有鈞巖老弟,濯枝妹子和小晧晉階,勁松侄兒是小輩中資質最好一人,月前剛剛修成了元神。”
這木訥漢子接連說了如此多話,與其性格大不相符。未將祖靈從元磁海中打撈起來之前,夏氏傾全族也才四個元神,族長夏子期還是半殘之身,哪裡能與今日相比?短短十年不到,便有六個族人先後晉階,夏桓再是木訥淡漠,也由不得不欣喜!而這般欣欣向榮的繁盛之態,可以說大半都是許聽潮所賜,他怎不心生感激?
他這番表情,許聽潮卻不曾留意到。敖珊就在身邊,夏靜白也正往這邊趕來,許聽潮多少有些尷尬。
“靜白姐姐,你瞞得妹妹好苦!”
瞬息之間,三道遁光已停在面前,來人各自現出身形。除了巧笑倩兮的夏靜白,還有個佝僂枯瘦的老者,一雞皮鶴髮的老嫗,想來就是那夏復老爺子和“崎姑姑”了。
許聽潮幾人先給兩個老人行了禮,敖珊就親熱地走前,挽住夏靜白的手臂。兩女熱絡得有些過分,徑直將旁人晾在一邊,嘰嘰喳喳地自行去了。
夏靜白被敖珊“裹挾”,抽空投來個抱歉的眼神,讓許聽潮更是大感不自在。那佝僂枯瘦的老者夏復卻呵呵笑了起來:“許小子莫要與那丫頭一般見識,來來來,陪老頭子好生說說話!子期那孩子體內積聚的元磁煞氣太多,這會兒正以閉關苦修原詞劍煞,可顧不來招呼你……”
這老者十分親熱,徑直前拉住許聽潮,一邊說話,一邊笑眯眯地打量個不停,目光很是古怪,面滿意的表情卻是愈發明顯了……
一番應酬,許聽潮只覺身心俱疲,及至歇下,已是月明星稀,華燈初。
他身為夏氏一族的長老,島自然建有住所,血妖索性不去招待貴賓的驛館,徑直跑來和許聽潮住一起,大大咧咧地在宅院中選了間舒適寬敞的屋子。
許聽潮也不管他,趁敖珊和夏靜白尚未回來,凝神靜坐,運轉真氣,緩緩治療身傷勢。
如此大半夜,兩女才攜手趕來,推開了房門。
許聽潮睜開雙眼,張了張嘴,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招呼。敖珊滿眼促狹,安排夏靜白坐下,又將他叫到桌邊,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
夏靜白麵一直掛著淺淺的笑容,飲了一口茶,才嘆道:“想不到許大哥往藏鏡閣這一行,竟如此驚心動魄!”
許聽潮不料她見面就言及此事,一愣之下,安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行縱然兇險極多,獲益更是百倍!”稍稍沉吟,才又開口道:“妹子,你如今修習本族秘傳和庚辛金元磁劍煞,又通古神文,大道可期,那藏鏡閣並非善地,還是不去了!”
夏靜白好似早就知曉許聽潮會如此相勸,聞言只是輕笑搖頭:“小妹也願享受安逸,奈何族中最近雖然大有起色,到底還弱小得很,不得不冒險闖一闖。”
許聽潮默然,昨日與夏復等人閒談,他也多少知曉夏氏如今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