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3部分

那日,男子別過頭去,顫抖著唇,吐出“那、是——避孕的藥”幾字。只此一句,卻讓我肝腸寸斷。

火在胸中灼燒,“給朕拉下去,全部——誅殺!”我冷冷地,一字一字的說。

頓時,眾人愣在那裡,即刻哭叫哀求聲不絕,我背過身去,閉上眼,身心疲憊。

“皇上!”耳邊響起水清澈的聲音。

緩緩的,我睜開眼,卻見水清澈跪在一旁。

“朕意已決,殿下勿要多言。”我說。

“皇上,您的第一個孩子就要出世,若是它的母親此時濫殺無辜,是會給它帶來不祥的啊!只怕皇夫大人卻也是要傷心,請皇上三思!”水清澈道。

“你——”我一時無語,沒有料到他竟然用我第一個就要出世的孩子提醒我——如此強有力的說詞,不禁片刻動搖。

“太醫,您那時如何錯開的藥?”見我不語,水清澈繼而問道。

我正要制止這讓我無顏的事,卻聽腳下太醫急急哭道:“請澈殿下明鑑,老臣開的是最普通的安胎之藥……”

“什麼?!”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拎起了地上答話之人,“你再說一遍,是什麼藥?”

“回、回皇上,是、是安胎的藥,那時,清皇妃剛剛受孕,腹部孕紋隱隱可見。”太醫小聲答道。

“你是何時問的診?”我再問。

“是四月二十五,水國使臣遊園的前一天。那問診單和藥方就收在御醫閣使處。”太醫道。

頓時如五雷轟頂,我想起乾坤殿中清兒的初夜,正是四月二十二。又想起御駕親征前夜皇夫的一番話來。

——皇上有所不知,男子若是有孕,腹部便顯出一道白色細紋。若是孕女,那細紋受孕次日便隱隱可見,若是孕男,那細紋卻要到十日左右才漸漸顯現。

想起暴怒前清兒說那話時的複雜眼神,想起戰後回來和他鴛夢重溫時,他在我耳邊卻道“輕點”。依稀記得最後一次他的侍寢,“清兒,你像是胖了點呢。”我不經意的說,沒有在意他臉上分外的羞澀。原來他一直都知道已懷上我的骨肉,卻對我苦苦相瞞。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瞞著我?”我喃喃地,象是自言自語。

“也許他怕你因為孩子不讓他去水國而影響風國,也許他怕你因為孩子要立他為妃而遭受彈劾——”水清澈慢慢地說。

“可無論有沒有孩子,我對他都是一樣的啊!”我失聲喊了起來。

“也許他只是沒有想到,也許他只是沒有機會……”

我頹然地癱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良久,眼角滑下淚來,“爾等,都下去吧。”我無力地抬了抬手。

除夕前一天,宮中早已張燈結綵,一派熱鬧氣氛。錦繡殿中,我的第一個皇子出生已有月餘,隱隱有我的模樣。今日,在他父皇諸葛景懷中卻啼哭不止,讓人略有些心煩。

“李護衛!”我道。

“末將在。”李護衛前來聽令。

“聽說鳴沙郡至都城的路剛剛翻修完畢,帶一錦衣衛,隨朕走上一趟。”我令。

策馬跑在新修的路上,確實沒了我初次走時的顛簸,平穩許多,不禁想起皇姐當時的5塊紫金令牌,讓我不得已在馬背上一路狂癲回皇城……

若是那時沒有回去,若是那晚沒有驚鴻一瞥,若是沒有皇姐、沒有國姨、沒有水清炎——一切只是惘然,往事隨風而逝。

抬頭,卻見不遠處,一輛馬車壞在路的中央,走上前去,錦衣衛詢問,道是一位男子,好像是個大夫,在出急診的路上,此時正急得不得了。

救人要緊,都是我的子民。念及此,我道:“若是不嫌,我等可送先生一程。”

那男子聽了連忙感謝,和隨從各上了李護衛和錦衣衛的馬,五人三馬便向前一路飛奔。約摸半個時辰,到一村落,快到盡頭時,只聽得那男子說道:“就是這了。”

抬頭一看,卻是一小戶人家,門口早有一中老年男子——像是管家的樣子,翹首以盼,見那大夫提著藥箱下馬,忙不迭地前來迎他。只聽那大夫埋怨道:“早就和你們說過胎位不正,卻還拚命要保,難道不想要命了嗎?”

那管家面色焦慮,顧不上說什麼,只和我們匆匆道了謝,說隨後就來,便急急引那大夫進內室去。原來是有男子要生孩子了,像是難產。

我環顧院落,雖收拾得井井有條,但也瞧得出並不富足。寒冬二月,內室男子生產,我本想等等,看看情況如何,只是也不見這家女主人出來,讓我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