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訣狂徒酒肆。
雨生魔撐著傘,站在了酒肆門口。
也不知道怎麼了,今日他總覺得心悸。
縱橫江湖這麼多年,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情況。
尤其是昨日,神武帝的大雪龍騎過來,接走了南訣公主之後,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雨家,在南訣的勢力也不算小。
昨日,有位雨家小輩,特地過來傳到了如今雨家家主雨生田的話。
如今南訣不比從前,陛下和太師敖敗的關係微妙。
高層各有各的打算,各有各的想法。
要知道,神武帝雖然為九五之尊,但是十年前的那場動亂,到現在仍舊還有隱患未除。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這是神武帝的擔憂,而雨家是徹頭徹尾的保皇派,雨生田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希望雨生魔可以為南訣出一份力。
但是,雨生魔老了,也不再有能力,去做那些事!
此刻,他擔憂什麼?
他擔憂的是葉鼎之!
若是說他擔心雨家,那是假的。
他擔心葉鼎之才是真的。
去洞月湖必定要經過青龍鎮,而青龍鎮向來都是南訣屯兵重鎮,雖然繁華,但處處是殺機!
外人不知,他雨生魔怎會不知?
“雨先生!”
身後,王月舞輕聲喚道。
她是一個心思細膩的女子,自然看出了雨生魔的顧慮。
因為昨日他看見了一個騎兵的校尉,好像對雨生魔說了些什麼。
自從那次之後,雨生魔的眉眼間,總是帶著一絲憂愁,愁眉不展的那種。
“哦,王姑娘,有事嗎?”
雨生魔轉過身,看著正在撫琴的王月舞。
“沒事,只是見你愁眉不展....”王月舞撫著琴,琴聲哀怨,惆悵不已。
“王姑娘,你看你比我更愁,是那小公主對你說了什麼,你動搖了?”雨生魔笑了笑。
“沒...沒有的。”王月舞停下了手,其實說沒有任何想法那才是假,如果說動搖,那可是一點都沒有。
甚至她都想好了,等他回來後,今晚一定要做那件事。
“喲,你們都在啊!”
不知哪個方向,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但是,他們抬眼望去,卻不見有人。
“王姑娘,他回來了。”雨生魔笑了笑。
“啊?”
王月舞仰起頭,卻也不見人影。
“別看了,我在銅鑼巷。”
溫九天聲音再起,那聲音所洪鐘大呂。
“變態啊。”雨生魔搖了搖頭,“他的修為好似又提升了,距離神遊玄境只差一絲!”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知道這少年境界上來,他總是莫名的不爽。
為什麼?
因為那次他入天啟挑戰李長生失敗後,他們師兄弟說的那番話,現在想想真的是鬼話連篇。
王月舞呢?
此刻只是心中一動,她緩緩起身,對著雨生魔說道:“雨先生,我回房了。”
雨生魔一愣,望了眼天空,“這大白天的,回房幹嘛?”
誰知,此話一出,王月舞臉色一紅。
雨生魔“哦”了一聲,竟難得的朝著邊城走去。看這樣子,他今晚是不打算回來了。
因為,他回到了後廚,拿了一些吃食。
臨走的時候,還搖著頭,罵了一聲:“非禮勿視,非禮勿聽,老夫老了,聽不得那些甜言蜜語,啊呸.....”
銅鑼巷的一處院落內。
白髮飛揚的姬若風坐在了涼亭裡,朝著圍牆抱了抱拳:“溫先生,既然回來了,何不下來喝一杯?”
姬若風搖了搖酒壺:“這是雕樓小築的秋露白啊。”
“哦?有心了。”溫九天笑了笑,他一襲白衣,揹著一把刀,落在了姬若風對面。
“溫先生,你又錯了。這秋露白不是我去買的。”姬若風微微一笑,“是謝師,囤了三個月,總共三壇,聽說我要來南訣,讓我帶來。”
溫九天一愣,“這謝師很上道啊。”
“不止我來了,雷夢殺從劍心冢出發,聽說還帶了兩次仙宮品的絕世好劍。”姬若風笑道。
只是他沒有提到南宮春水還有百里東君,更沒提唐門發生的事情。
因為南宮春水是李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