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怒不成。”
黑衣人不語。
“何必介懷那種事,只要堂主有心與我合作,我若月宮的人,可以隨你排程,有什麼好不捨的。”
“說來卻還託了宮主的福了,若不是我舉堂上下隨行前往若月宮,怕還會與那尹青塵撞個正著。”
“哦?他有那麼厲害?”
“在下此次前來正是要拜託堂主此事。一日不除去尹青塵,對我二人的大事來說必會成為阻礙。恕在下有不能與他打照面的緣由,可否懇請宮主您出手相助?”
少年從未色變,像是他所說的一切完完全全都在計算之中。他忽然低頭,撫著心口,一陣悶咳,深沉而劇烈。不過咳嗽了幾聲,少年又恢復了神采,緩緩地伸手指著彎彎的月,“多皎潔的月,如果沒有當年的事,也許我的月色會一直潔白如雪。”
沒有理會少年的感嘆,黑衣人央求道,“拜託了,在下相信這件事只有宮主你能辦得妥妥當當。”
“尹青塵啊”少年的感慨中帶著些成年人的惆悵,回首見,他的眸是罕見的紫紅色,四目交際時,對方不禁會為這種銳利狠辣的眸色所震驚,“你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也沒有打算放過他。”
沒等黑衣人回答,他已然披上雪白的披風與黑衣人插肩而去,“如果堂主此行就是為了說這個,那你大可以回去了。今兒我還約了人不能陪你長聊,喜歡的話,可以再來我若月宮。哈哈!”
他大笑著離去,留下背後的黑衣人低聲嘀咕著,“看來是我太小看你了柳洵哼。但願你別太快死在尹青塵手上,若月宮一仇,我還打算跟你報呢。”
酒紅色身影“嗖然”在山崖間匿跡。斷崖橫壁,山風嗖嗖。黑衣人嘆息過後,面對無盡黑夜,嘴角彎起弧度。
夜已深了,少年究竟約了什麼人竟會如此迫不及待地奔赴,一直一直望著晚月,等著應約的時間。比起那個約會,身邊的龍飛堂堂主根本吸引不了他的注意,甚至不願多說。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洛城城郊是一片荒野,跟郊外的山崖一併被稱作望月涯。官府無暇理會,卻也無人來此聚居。因為洛城的人都知道那裡是個鬧地,居住或是途徑望月涯的人經常會離奇地遭到殺害,死相慘烈,據聞死者往往是被針刺瞎雙眼,腹部被利器刺中,臉部扭曲,看去死得很難過。
江湖人傳是若月宮所為,所以官府更加不敢插手,所以望月涯一帶就那麼閒置著,也沒敢向朝廷上報。
離城三十里,有個山間野林,傳聞是身懷絕技的高手住在那裡。
此時看去,那林間茅屋正燈火通明,比起已經入眠的城市,顯然這裡還算熱鬧一點。
屋主人點起十盞油燈,手忙腳亂地將庫存的陳年好酒都擺上桌。屋裡不時傳來低沉劇烈的咳嗽聲,但那並不妨礙屋主人忙碌,他只在咳的時候輕輕撫著心口,然後,又開始他興奮的準備。
是麼,他就要來了,是他要來了
已經,七年了
然而林子依舊沉浸在寂靜之中,它毫無興趣改變這種原始的靜謐,也毫無興致迎接他久未見面的客人。
他笑著,並不著急。
命運這種東西,他一向很較真。命中註定要見到的人,就算經歷再多艱辛就算道路再怎麼坎坷,那人一定會來到他的身邊的。
此時。
一匹快馬正在洛陽城外圍城徘徊,馬蹄聲震驚了夜色。
真不是個寧靜的夜啊,究竟又是什麼人在奔跑,為什麼在奔跑,難道今天就真的是那麼亟不可待的日子嗎?
那匹高頭駿馬早已疲憊,它一點也不想為自己的主人尋人,很快的便慢下了步子,嗅著月亮涯的清新的青草,不肯再走。
它的主人只好下馬,站在原地,蹙眉憂慮。“我不喜歡善變的女人。”他扶著馬鞍,漸漸的手指滑向馬鞍下掛著的書簡——那可是很重要的東西。目光滯留在書簡上便沒有離開,他在想:你該知道的,即使逃也沒有用,因為我已經在看著你了,會這麼看完你一輩子的。
情感卷 第三日:心愛之所 第五十九章 驚訝
半個時辰前。
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的江會若出神眺望,不發一言。尹青塵有力的雙臂就像一圈枷鎖栓在她身上,如果不是因為南宮羽說過如今已是尹青塵負責捉拿她的任務,她必然又要臉紅的。那尹青塵到底想把她帶到哪裡去?
開始的時候可以說服自己,尹青塵會真的因為她的哀傷而帶她去“喝酒”,但漸漸的,這種想法實在太不切實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