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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光隊伍裡有幾個常年行商的老傢伙,在荒漠中尋找馬蹄印跡的本領很是了得,他們帶著這一千紅衫軍,沿著馬賊留下的痕跡直追了下去。
第六十二章 薛朝義
劉子光心急火燎,因為自己的兩個老婆可能都已經落入敵手,董小宛那麼千嬌百媚的大美女,代文佩常年習武,更是身段矯健挺拔,落到這幫兇殘至極的馬賊手中那還不是肥羊入了狼嘴,後果會如何悽慘,劉子光連想都不敢想了,還有那麼可愛的乾女兒薛香盈,才三歲的小娃娃,馬賊們肯定不會帶著這個累贅東北西走,說不定一刀就給砍了呢,想到這裡,劉子光猛夾馬腹,戰馬彷彿明白主人心思似的,四蹄騰空,飛一般馳騁在戈壁上。
劉子光的馬快,後面計程車兵跟不上他,一千人馬被拉成一條長線,向著馬賊們盤踞的地帶奔去,一名眼尖的斥候忽然大叫起來:“敵人就在前面。”劉子光抬眼看去,果然前面數里處影影綽綽有一幫人,他更加快馬加鞭趕過去,可是當前哨幾百人衝過去之後,兩旁的沙丘後面卻竄出大股的騎兵,將劉子光率領的前隊和後面的部隊割裂開來。
不好,中埋伏了,再看前面那幫人,也扭轉馬頭衝過來,馬賊們的裝備不錯,陽光下能看見盔明甲亮,兵器晃眼,人數也不少,加上伏兵有差不多三千人,紅衫軍被包圍後卻不慌不忙,士兵們都將肩上的五連發轉輪火銃取了下來,等敵人發動衝鋒再給與迎頭痛擊。
劉子光身旁計程車兵取下火銃,將榴彈的尾杆插在火銃口裡,然後扳開擊錘抬高角度瞄準了前方的敵人,只等一聲令下便用火力覆蓋這些猖狂的馬賊,可是劉子光卻忽然舉手示意大家不要輕舉妄動,原來他在對方的陣營裡看見了自己的乾女兒薛香盈,此刻小丫頭正被一個虯髯大漢抓在手裡哇哇大哭呢,倘若一輪榴彈打過去,肯定就玉石俱焚了。
馬賊們的舉動很奇怪,既不縱馬衝鋒也不放箭襲擊,只是遠遠的停在火銃的有效射程之外,紅衫軍面對強敵,不知道他們葫蘆裡賣得什麼藥,也不敢主動進攻,雙方就這樣僵持著。忽然那個抓著薛香盈的虯髯大漢催馬向劉子光奔了過來,侍衛舉銃就要射,又被劉子光攔住:“等等,這傢伙好像有話要說。”
那人縱馬奔到距離劉子光二十步遠的地方,滾鞍下馬,雖然懷裡還抱著孩子,但動作依然酣暢淋漓,帥氣的不得了,下得馬來,居然撲通一聲就跪下了,一張堅毅的臉上全是淚水。
“犯官前陝西指揮使司榆林衛遊擊薛朝義拜見大人!”那漢子說完啪啪啪磕了三個響頭。
劉子光並不下馬攙扶,而是聲色俱厲道:“你既是官軍出身,奈何從賊,又為何明知是我朝廷大軍西征還來襲擾,傷我將士性命,掠我婦孺輜重,現在又故弄玄虛,爾等究竟意欲何為?”
那個叫做薛朝義的漢子道:“大將軍明鑑,末將乃是前陝西指揮使司關克大人的麾下,西夏入侵以來,西軍坐視不管,等到我等傷亡殆盡才兵出潼關,正是這藉機剷除異己的做法才讓兄弟們寒心,九死一生來到這河西走廊作了馬賊,聽聞西軍過境,便想借機報仇,哪知道誤傷了大將軍的紅衫軍,真是萬死不足以低償?”
劉子光道:“我紅衫軍即是朝廷西征軍,你這樣說法豈不是挑撥離間?你到底是何居心?說事就說事,還抓著個小丫頭做什麼,當擋箭牌麼?你好歹算做軍前使者,我紅衫軍從來都是堂堂正正殺人,不會趁機暗算你的,趕緊把這小孩子放了!”
那漢子道:“大將軍誤會了,這孩子其實正是末將的嫡親女兒。”說著翻出薛香盈脖子上掛著的玉佩和自己腰上的玉佩一比,果然是一對。劉子光再細看這個虯髯漢子,雖然滿臉骯髒的大鬍子,但是眉眼還是很英俊的,和薛香盈很有些類似的地方,看來這回又是自己人品爆發了,不過他還是擔心董小宛他們,便問道:“那和孩子同車的兩位女眷呢?”
薛朝義道:“聽聞兩位女子乃是大將軍的寶眷,末將自然好生伺候著不敢怠慢,大將軍請看。”他一招手,果見董小宛和代文佩從馬賊軍中被禮送出來,全身上下都好好的,並未受到凌辱。
劉子光這才鬆了一口氣,道:“薛朝義,你迷途知返善莫大焉,可是殺害我軍將士的罪可饒你不得,但念在現在正是用人之機,且將你的人頭寄在脖子上,等你和你的手下為國殺敵立功,才能將功補過。”
薛朝義聞言大喜,再次拜倒頓首,磕了三個頭又扭頭喊道:“徵西大將軍願意招安咱們了!”他嗓門極大,在這空曠的地帶上傳出老遠,那些馬賊聽到以後都歡唿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