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完之後,她開始冥思苦想下一步應該如何劈開一條荊棘之路來。
她婷婷立於晚風之中,湖面蕩起的風兒捲開了她那薄若蟬翼的絹絲裙襬,將她雋永的身姿刻在了一攏月光之下。
此時,跟著凌霄若出來的上官柔在見到她那綽約的風姿時,心下嫉妒心四起。她自很小的時候便愛戀上了景軒,那時的他雖然身體不好,但是,她總覺得他是一顆清傲的修竹,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飄逸的味道。而她,眷戀上了那種味道。今夜,當她得知景軒竟是彈得一手好琴時,心下更是澎湃翻湧,滋生而起的醋意讓她的胸口似堵了一塊鉛石一般,讓她完全無法自在地呼吸了。
為何她要嫁給胤東太子?為何眼前的女子會搶走她的景軒?她既不會舞,也不懂棋,又不會作詩,她怎麼配嫁給才貌雙全的景軒呢?自從上次龍舟之後,臨邑城越來越多的人說她比不上第一閨秀了。第一美人的名號她已經坐實這麼多年了,憑什麼被她這般輕易地奪去?
她嫉妒得快要發瘋了!
上官柔眼眸一眯,凝望著那抹絕代風華的身影,冷嘲熱諷起來:“靖王妃既不懂詩詞,又不懂棋,也不善歌舞。軒以後的日子又該如何的枯燥?”
本在思索棋路的凌霄若在聽見上官柔的話後,秀眉向上一挑,心中只覺煩悶,她從來討厭打亂她思路的人,而今這個女人不僅打亂她的思路還如此挖苦於她,這兩天,她已經在雲景軒那裡吃了不少憋悶之氣,而今她算是撞在槍口上了。
凌霄若收起心中的不爽,她緩緩轉過身來,盈盈美眸清靈一轉,唇邊揚起一抹勾魂的笑容,當真是回眸一笑萬般嬌,她嗲著聲音說道:“妾身雖然不會詩詞,也不善歌舞,因為這些夫妻之間充其量也只能算得上是個調味劑,真正的樂趣嘛,恐怕要轉移到閨房之樂上面去了,上官小姐,您說是也不是呢?”
上官柔全然沒想到凌霄若竟是如此的語出驚人,她腳步移動行至凌霄若的跟前,一手指著她的鼻子顫然道:“你。。。。。。你怎麼可以說出如此不知廉恥的話?”
這個女子當真是庸俗不堪,她怎麼可以將閨房之事如此大刺刺地說出來呢?她不覺得羞恥麼?
凌霄若聞言,不在乎地聳肩道:“很不知廉恥麼?妾身跟王爺都已經是夫妻了,夫妻之間不就是那麼回事麼?”
上官柔氣得小臉發綠,胸口起伏不定,她盯著凌霄若的臉暗自腹誹,原來這個第一閨秀竟是一個如此不好對付的主。不過,她上官柔也不是那好惹之人。
她順了一口氣,哼聲道:“靖王妃怕是自己想象的吧,據我所聞。迎親那日,軒可是沒有去迎親的,還有昨夜,王妃怕是也沒能與王爺洞房花燭吧?”
昨夜,她因著傷心獨自一人離府,而她的丫鬟以為她會去尋短見,竟是將她的事告訴了軒,還跟他說自己可能想不開。軒得知後立即來找她,將她送回了上官府邸,而後,她又聽說寧如雪小產了,簡單思索一下,就能推出,凌霄若說的話統統都是假話!她這只是在她面前耀武揚威而已!
上官柔的一席話,還是小小刺痛了凌霄若的心尖,不為其他,只為她作為女人的尊嚴,她已經嫁得如此委屈了,她為了什麼還要在這裡跟這個女人爭論這些有的沒的?她頭顱一揚,說道:“如若上官小姐這般關心此事的話,你大可以去問你的軒啊,又何必在這裡跟我說這麼多呢?”
撩下話語後,凌霄若頭也不回地朝八角亭內行去,帶去旖旎華彩一片。
凌霄若以為自己可以瀟灑地轉身離去時,不知為何,上官柔竟是移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臂,有些唯唯諾諾地聲音傳了過來:“靖王妃。。。。。。”那聲音聽之都覺我見猶憐,仿似骨頭都要酥了一般。
凌霄若聽聞,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知她為何忽然之間變得如此嬌弱,她是真的不喜歡上官柔這個外表看似賢良的女子,莫名其妙地觸碰她只覺煩悶,她迅速一抬肘,眉頭一皺朝上官柔低喝道:“走開!不要碰我!”
她本來沒有用上全力,豈料,她這一推,上官柔竟是淬不及防地朝後倒去,她本就站在船舷邊,如此一倒,腳下一個不穩,她的身子竟是斜著朝互勉栽去。上官柔嚇的小臉瞬時變成了白色,盈盈大眸瞬時積攢起淚珠,花容失色的尖聲叫道:“啊。。。。。。”
凌霄若將她推出後,煩悶地看向她,當她看見上官柔嬌小的身軀瞬時栽向湖面時,秀氣的娥眉擰在了一起,怎麼也想象不到,她這一推,竟是能將她推下湖去。她的力氣有那麼大麼?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