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樣的裝扮,不正是那年她初見他時那般麼。
子淵迎風而立,江風鼓起了他白色的衣袍,在身後獵獵翻滾。
風的聲音很大,再加上他渾身的血液都已佈滿毒素,是以,他沒能聽見正有腳步聲向他靠近。
凌蕭若在看見子淵的那一剎那,喉間哽咽了,似堵了鉛塊一般,眼淚就那般不爭氣地滾落了出來,隔了半晌,凌蕭若才將氣息調勻,她立在子淵的身後,喚了一聲:“子淵……”
子淵在聽見這個聲音時,以為是自己在做夢,他自嘲的扯動了一下唇角後並未回頭,他是因為太思念她了,所以才會出現這祥的幻覺麼?
凌蕭若見子淵並未回頭,又加大聲音喚了 一聲:“子淵……”
子淵高大的身軀隨之一僵,他緩緩地轉過身來,眼眸就這般地定在了原處。
只見自己身後一步之遙處,一名素衫女子卓然而立,她的墨髮只梳了一個單髻在一側,上面只簡單的裝飾了一下,悠然而淡雅。
這是若兒麼?他沒有做夢麼?
可是,她怎麼會來這裡呢?
“若兒?”
凌蕭若定定地望著子淵,此刻,他的臉上已經沒有再戴眼罩,她清晰地看見,曾徑那張俊美無雙的臉龐已經不再完美,他的左眼處有一條短而粗的傷疤,將他的左眼整個覆蓋起來。
心,跟著疼痛起來,凌蕭若激動之下竟是跨步而上撲進了他的懷中,在他懷中哭泣道:“子淵,你告訴我,告訴我,你沒有事,你不會有事的……你告訴我!”
一想到子淵會因她而死,她的心就好慌,好亂,好痛……
子淵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懷中的人兒,是那個他一直愛戀的女子麼?
她不是一直討厭自己憎恨自己麼?又怎會撲進他的懷中 ?
凌蕭若的眼淚簌簌而落,浸溼了子淵白色的衣衫,當那滾燙的溫度灼熱子淵的肌膚時,他方才從怔愣中驚醒過來。
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個叫做凌蕭若的女子,那個他一直愛慕的女子,此刻,正在他的懷中落淚。
她的淚,是為自己而流麼?
能用自己的性命換得她一次的回眸與疼惜,如此,他是不是也就無怨無悔了?
凌蕭若見他不說話,雙手一抬,緊緊圈住了他的身軀,彷彿只有感受到面前之人身軀的滾燙時,她的心才不會那般的沒有著落。
“子淵,你怎麼不說話?你快告訴我啊?告訴我你沒有事,告訴我……你不會死!”
子淵一手回摟住了凌蕭若,一手緩緩抬起,撫上了凌蕭若墨色的髮絲,她的髮絲光滑而柔順,如上好的綢緞一般,這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將她摟在懷中。他的心,當真是雀躍不已。
“若兒,你討厭我跟在你的身邊麼?”子淵開口,輕輕地在她頭頂上方低聲問道。
凌蕭若搖晃著頭,否認道:“我不討厭,一點也不討厭,我喜歡你像那松膠一樣一直不停地粘著我……”
其實,當他以大鬍子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時,她當真不討厭他的,她對他有了一種憐憫,他說他要一直跟在她的身邊,她也沒有拒絕,因為她並不排斥他,甚至覺得有大鬍子在身邊,她會覺得好安穩。因為大鬍子不會傷害她。
子淵眼眸低垂,僅剩的那一隻眼眸中慢慢她雲集起了霧靄,眼眶之中有了潮溼的熱意,有她這句話,他做什麼都值了。
“那好,那我就一直粘在你的身邊,永遠也不離開……”
是的,他的血流淌在她的身體裡,她想甩也甩不掉了呵,如此,不也是一種永遠麼?
一席話語之後,凌蕭若緩緩從他懷中起頭來,她著著他,雖然他的樣貌再也不完美,但是在她的眼裡,她一直如初見那般美好,還是那個在明媚陽光下朝他溫潤而笑的如玉男子。
“子淵,你答應我了,可就不能反悔了。”
子淵搖搖頭道:“我不反悔……”
凌蕭若看著子淵搖頭的樣子,不知怎地,心中又湧起了一股悲傷之情,她又將頭埋在他的懷中,竟是抑制不住地大聲哭泣起來:“子淵,為什麼我會覺得那麼害怕,害怕你在一瞬間就離我而去?“
“不會的……”子淵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便覺喉間忽而升起了一股血腥之意。
他垂眸看著懷中的女子,用內息將那血腥之味壓了回去。
然而,這一壓,卻讓身體內翻湧的血液更加肆意而猖狂的反擊起來。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