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蹟般地沒有上前給她一巴掌。
“爹……”凌蕭若秀眉一抬,低聲叫道。
凌丘壑一摔,給她使了個顏色,讓她進裡屋去。
凌蕭若應下後,踩著沉重地不發一步一步朝裡間行去。到得裡間之後,她見到孃親跪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口中只不斷地喊著:“娘……”
丫鬟婆子小廝們也都跪在地上,皆是捂住帕子垂淚大哭,聽著讓人頓覺悲從心起。
“老太太啊……您活過來啊……”
越過一屋子的哀慼之聲,凌蕭若看見了人群中那個身穿白色衣衫的男子,他靜靜立在床邊,潔白的衣衫不染纖塵,此刻,他劍眉微蹙,神情黯然。本是低垂的頭似乎在感覺到凌蕭若的目光時緩緩地抬了起來。
眼神在空中交會,似乎碰撞出了些許火花。
雲景軒凝望著姍姍來遲的凌蕭若,只見她的身上披著一件寬大的白袍,那白袍顯然是屬於男子的,她的髮絲全然鋪陳而下,一些垂於身前,一些散落於後,那秀美的墨髮仿似時間最好的錦緞,柔亮而光滑,此刻的她雖然未著胭脂水粉,卻似芙蓉般渾然天成,此刻的她宛若一朵純淨的白蓮花,美得那般的自然,不帶一點雜質。
只是,那美麗的容顏之上卻是帶著顯而易見的憔悴。
奶奶筆試,她竟然還樂得去會情郎,她的心竟是這般的冷漠麼?
看著她身上穿的那件外袍,他竟是有衝動將它撕扯而去。此次見到子青以後,他以為自己在見到凌蕭若時便不會有這樣的感覺了,豈止,那酸澀的感覺卻是尤甚從前?
因著心中的不爽,雲景軒凝眸看了她一陣後,便舉步朝外行去。
二人於房間之中擦肩而過,交錯之時,帶起了鬢前的髮絲,髮絲之中帶著履歷表沉香,全然不同於往日的濃郁脂粉香氣。
那天然的女兒家的香氣讓雲景軒的眉頭微微一顰,鳳眸中凝出了一抹沉思,不過,旋即而來的男子剛性氣息,讓他一時間止住了思索。他回眸凝望了一下凌蕭若身上的白色衣袍,心中暗歎一聲後便離開了房間。
凌蕭若沉沉地閉上了眼睛,雙腳一軟,跪在了地上,膝蓋撞擊堅硬的石磚地面,可是,她卻感覺不到痛。
因為此刻,她的心,更痛,濃濃的愧疚感將她整個人覆蓋起來。
“若兒……”凌夫人見女兒跪在地上無聲地哭泣,抱住凌蕭若纖弱的背部,靠在她肩上哭泣起來:“你要是早點回來,那該有多好……”
凌蕭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要努力平復胸口之中的苦楚。然而,每當她的呼吸加深之時,心上的痛楚非但沒喊,反而加深了。
“嗚嗚……”
這一日,環繞於凌府之中的,是墨齋未能消弭的痛哭之聲。
傍晚,當最後一抹夕陽斜曬大地時,軒軒轅宸等人終是帶著獵物滿載而歸了,由於燕北人善騎射,他們還是比臨南國的人要多獵得一些獵物的。
一行人在原始森林外聚了頭,玄元宸舉目而望,卻是沒能發現子青等人,有侍衛來報說他們幾人已先行回到行宮。
軒轅宸聞言,打馬回到驪江行宮之後,想要將自己獵得的物品與子青分享時,卻是遍尋不著她的身影,尋得一圈後,只找到了斜躺在床榻上的尹致遠。
軒轅宸在見到尹致遠時,鷹眸微眯,問道:“子淵,你這是出了何事?你們在打獵時遇見了什麼事了麼?”
尹致遠點了點頭後,回道:“是出了一些事。”
軒轅宸聞言,關切地問道:“你還好吧?我看你氣色有些不是太好,是不是受了傷?”
尹致遠唇邊掛著微笑,回道:“一點小傷,無妨的。”
軒轅宸聞言,點了頭,隨後又問道:“子青與子然呢?”
尹致遠回覆道:“靖王妃的奶奶去世了,子然趕回了臨邑城,子青說她有急事,先行離開了。”
“離開了?”軒轅宸聞言,英眉微蹙,失落溢滿心頭,她怎地忽然之間就離開了呢?她此次離去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那她的玉佩怎麼給她呢?
正悵惘之時,忽而,寒烈一臉驚慌地跪在軒轅宸的身前,他斂眉稟告道:“啟稟主上,寒影出事了。”
“何事?”軒轅宸壓低聲音沉沉問道。
寒烈眉頭皺起,說道:“寒影在出大都城時,不幸被軒轅宏抓住了,他在被抓前放了飛鴿給屬下,說是在臨近臨南的一處城鎮,他發現了大隊兵馬,怕是要在主上與太子回大都之際,暗夜伏擊的。另外,皇上那邊的情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