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盞,鳳眸一斂,說道:“你說吧。”
逐月斜眼看了看雲景軒身旁的子青,接著說道:“淑妃娘娘因著思念王妃,身患重病。”
“你說什麼?”雲景軒聞言,心下一涼,放置於桌前的手掌緊緊握起,他轉眸即刻問道:“何時的事?”
遂月站立於凌蕭若的身旁,即便他的聲音十分之小,她也聽了個清清楚楚,聽清楚後,她心下顫動,從未想過,自己的失蹤竟是會讓淑妃娘娘思念成疾。因著是被青銅面具男抓出來的,為了避免他發現自己的行蹤,她一直未敢與家人通訊,而今淑妃娘娘都病成這樣了,那她爹孃又當是怎祥一番景象呢?她當真是不孝!
逐月回道:“剛剛傳來的訊息,八百里加急。”
雲景軒俊眉一斂,吩咐道:“傳令下去,即刻啟程返回臨邑。”
“是。”遂月應下後便轉身離開了跟前。
待逐月應下後,雲景軒端起手中酒盞對眾師兄說道:“家母患病,師弟要先行回臨南了,請。”
說罷,將杯中酒全然飲了進去。
雲景軒飲完酒後準備起身離開,將起未起時,卻聽子灃揚聲問道:“五師弟,方才我聽聞逐月說你的母妃是因著思念王妃而患病的?”
雲景軒在聽見這話時,身形微微一頓,旋即點頭道:“是的。”
子灃聽後又說道:“五師弟成親竟是沒有邀請我們參加,當真是遺憾啊。不知你的王妃去了哪裡?”
雲景軒鳳眸一垂,餘光看了一眼子青,淡淡說道:“不知是何原因,我不記得有這麼一位王妃了,有些事,待我回蒼山之後再向各位師兄解釋吧。”
說完此話,他緩緩起身,轉眸之際掠了一眼子青,隨後不再留戀掀袍而去,帶走了滿室芳華。
凌蕭若在聽見雲景軒也不記得曾有王妃時,腦中一直嗡嗡作響。原來他不僅將作為子青的她忘記了,竟然連作為凌蕭若的自己也一併忘了。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單單隻失去了對她的記憶?
子灃凝望著子然離去的背影,俊眉微蹙,陷入了沉思之中,莫非子然失憶了不成?
凌蕭若因著淑妃一事而雜亂無章,再也無飲酒之樂,遂藉著身子不舒坦而先行離開了。子灃看著她纖瘦的背影,神色有蚌複雜。軒轅宸凝睇著她的身影,鷹眸中情愫未減,心下因著她連日來的照顧而感到心疼。
凌蕭若出得殿宇之後徑自朝自己的房間行去,殿外依舊飛雪連天,冷風不斷從襟口灌入衣衫之間,只讓她寒顫不斷。
行路之際不禁想起了淑妃娘娘,她雖然見她的次數不多,但是,對她的印象卻是不錯的,她身姿婷婷,如出水芙蓉,想那勾心鬥角的後宮之中,她能練就如此纖塵不染溫婉賢良的氣質,到真是讓她頗為感嘆。到底是個冰潔似蓮的女子。
“哎……”凌蕭若緊了緊衣襟,現在玉佩已拿到,看來她得快些回到臨南了,將那玉佩埋葬之後,她便去爹孃面前磕頭認罪,然後再快意江湖,瀟灑人生。
有了想法,凌蕭若快步行去,腳下是厚厚的積雪,踩在上面咯吱作響。
快要入得殿宇時,忽聞一陣疾馳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地傳來,凌蕭若眼眸微瞪,轉身看見風雪飄搖中一匹駿馬朝她奔來,馬蹄翻飛,帶起雪花無數,她還來不及看清馬背上的人,頓覺腰間一緊,下一秒鐘,整個身子已然飛身直上躍入了馬背之中。
“咳咳……”上得馬背之後,她落入了一個略微冰涼的懷抱之中,而她耳後卻是傳來了輕微的咳嗽之聲。
凌蕭若一個激靈朝後看去,月光之下,男子俊美的容顏似冰雕一般,只是那略微蒼白的唇瓣昭示著他並非完好無缺。
第100章 至死方休
馬背上的男子穿著雪白狐裘,細軟的皮毛隨著寒風微微顫動,毛髮之巔掛著雪花點點,他墨髮高束,上戴一根羊脂白玉簪,純白的玉質在月光下散發著悠然的亮光,將他襯得愈發地風華絕代。
凌蕭若一瞬回眸,便對上了雲景軒那雙深邃的鳳眸,那雙幽若寒潭的鳳眸中帶著往昔不曾有的一抹情愫,那是一抹淺淺的笑意,帶著一份瞭然與透徹,瀲灩於碧波寒潭之中,然而,那一份溫軟之中卻帶著不可抗拒的犀利,似一根鋒利的荊棘直讓凌蕭若有些毛骨悚然。
他那是什麼眼神?
“你放開我!”凌蕭若在見到他眸底那抹複雜的笑意時,只覺得如坐針氈,旋即轉過身扭動著身子掙扎起來。
她眼眸一瞪,抬眸厲喝道:“雲景軒,你點我穴道做什麼?快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