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在聽見子墨的回答揚唇淡笑道:“無霜,如若為父拿她祭神,你可有意見?”
凌蕭若聞言,心下眉開眼笑,她轉眸望著子墨,只希望能從他口中聽到能拯救她的話語。如若是子墨此次肯救她,那麼她便前嫌不記了!
然而,子墨脫口的話語讓凌蕭若直有上前滅掉他的衝動,因為他說:“祭神乃是我漠西最神聖的事,她是父親大人精心挑選的祭神使者,孩兒哪裡敢對水神不敬?”
白衣男子聞言揚首笑道:“好,好,此話甚有道理。將她帶上臺來。”
凌蕭若在聽到子墨狠心絕情的話語聲時,她抬手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好你個無霜,你竟然見死不救?!你等著,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子墨在聽見凌蕭若的叫罵聲時,風輕雲淡道:“姑娘,能被選為祭神使者,您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在漠西,不是人人都有這種資格的。”
在漠西,每一年的祭典之前都會進行大規模的選拔,只有聰慧過人才藝雙絕的女子才有資格被選為祭神使者,而今她被榮幸地選為使者,還是漠西大祭司親自挑選的使者,她竟然還不滿意?
凌蕭若聽了此話,只覺毛孔升煙,破口大罵道:“這個世界哪裡有神?神都是我們在心中自己創造的,天不下雨那是因為水汽中的塵埃或者水滴不夠,沒有達到超重的那一步,如果雲層中的水滴大到空氣託不住的時候,就會從雲中落了下來,然後就形成雨了!你們把我殺了,也不會有雨的!”
“捂住她的嘴,將她帶上來!”因著凌蕭若話語之中有對神不敬之語,白衣男子在聽後臉上出現了薄怒,他廣袖一揮,命令士兵將凌蕭若快步押上祭臺。
凌蕭若張牙舞爪地還想說些什麼,然而,一塊布條旋即塞進了她的口中,讓她再也無法說話。
子墨因著聽了她的一席話語而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一手抬起輕輕摩挲著下頜。
凌蕭若被帶上祭臺之後,坐在龍椅之上的皇帝終是開了金口,他對白衣男子說道:“百里達人,祭祀可以開始了麼?朕觀望著時辰快到了。”
話語之中的尊敬之意讓凌蕭若為之咋舌,看來,在漠西,大祭司似乎比皇帝都要來得尊貴。
百里尋聞言,朝皇帝微微一頜首,說道:“臣這就開始。”
說罷,他轉回身,廣袖如雲朝旁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揮動之後,卻聽一陣鑼鼓聲震天而起,響徹雲霄。
凌蕭若肌肉跳動,想著自救方法的同時,不斷朝子墨,不對,現在應該稱呼他為百里無霜才對,她不時地朝他發出鋒利的眼刀子,希望自己的眸光能夠將他凌遲處死。這個男子當真該受千刀萬剮之罪!
鑼鼓聲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平息之後,卻聽百里尋命人將凌蕭若口中的白布條取走,隨後,他一手拿著白玉瓶,一手拿著一根竹葉,出現在了凌蕭若的跟前,凌蕭若在看見這番樣子時,眼皮狂跳,因著這個樣子看著著實有些像南海觀音。
只見他將竹葉浸入了玉瓶之中,蘸了水滴之後便將竹葉拿出來在凌蕭若的頭上點了點,他閉上了眼睛,口中唸唸有詞。
凌蕭若見他神神叨叨,心中實在有氣,卻又因著古代科學文明的落後而悲嘆,遂將那佛教中大悲咒的前一句反覆叨唸而出:“南無喝羅怛那哆羅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羅耶菩提薩埵婆耶······”
本是念著咒語的百里尋在聽見凌蕭若口中呢喃之語後,他睜開眼,挑眉看向凌蕭若,隨後問道:“你讀過《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廣大圓滿無礙大悲心陀羅尼經》?”
凌蕭若聞言,回敬道:“本大姑娘可不止讀過這一本佛經。
”
百里尋聞言,唇角微微一揚,輕輕地“哦”了一聲,隨後又閉眼念起來。
凌蕭若見他問完此話後再也沒有說話,心下不禁失落異常,她原以為說點有關佛經的東西會與他產生一些共鳴,從而免去一死,誰知這人卻仍舊不理,看來她只能另找辦法了。
百里尋的祈禱做完之後便為皇帝點了一炷香,皇帝拿著香站立而起,隨後朝著天跪了下去,皇帝一下跪,所有祭臺下方的人全然跪了下去,祭臺之下如海的人群似波浪一般朝下壓去。
“請賜予我漠西豐足的雨水!”皇帝拿著香朝天拜了三拜。
“請賜予我漠西豐足的雨水!”皇帝祭拜之後,祭臺之下的人也學著他的話語重複了一遍,拜神的話語震撼了天際,讓凌蕭若只覺足下的土地都跟著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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