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帶到了悅己宮的盟林的分部,這個分部設在隱秘的山谷之中,想要入內機關密佈,困難重重。入的山谷後,君離將二人安頓在了其中一間簡陋的竹屋內。
凌霄若扶著凌雪楊坐好後便將手搭在了他的脈搏之上,把好脈後,她轉身對君離說道:“君離,這裡可有傷藥?我二哥受了些傷,需要立即醫治,不然感染了就麻煩了。”
“有,我這就命人去取,你手臂的傷也要處理一下的。”說罷,白色衣衫劃出弧線,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待君離離開之後,凌霄若一臉焦急的問著凌雪楊:“二哥,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怎麼會被抓?還有,為什麼是逐月來抓的你?”
凌雪楊聞言,本是垂於膝蓋的手緊緊握了起來,手背之上泛著森然的白色,他咬牙道:“雲景軒,都是他害了我們凌家……”
凌霄若在聽見這個名字時,心下陡的一涼,她問道:“什麼意思?你說雲景軒害我們凌家?”
凌雪楊聽後,本就佈滿血絲的眸中變得紅彤彤的,他握住凌霄若的臂膀恨聲說道:“若兒,你知道嗎?雲景軒他汙衊我們凌家與漠西勾結想要謀反。”
“怎麼可能?”即便她對凌丘壑不算太瞭解,她也知道,他絕對不會做出叛國謀反這樣的事來,還有,雲景軒又怎會汙衊凌家呢?
“怎麼不可能?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難道還有假麼?”凌雪楊握住凌霄若手臂的手緊了又緊,他道:“前些日子,雲景軒忽然帶著御林軍衝入凌府,說是奉聖命查抄凌家,我們都被關進了靖王府的地牢之中,關進去之後才知有人向朝廷密保說爹想要叛國謀權,皇上將此事全權交由雲景軒處理。”
凌霄若聞言,心下焦急萬分,她當即就說道:“爹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的。”
“我們凌家一門忠烈,爹自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雲景軒他當真太過無恥,他想要坐實我們凌家的罪責,所以將我們弄暈送出了王府,爾後又派人來追捕我們,以造成我們畏罪潛逃的事實,若兒,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先二哥以為雲景軒鮮少在朝中做事,他定然是個清心寡慾之人,而今為了在皇上面前邀功,他竟然連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若兒,我們凌家怎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凌雪楊字字血淚,說的痛心疾首,每一個字都似尖刀一般狠狠地插在了凌霄若的心房之上,難怪前些日子云景軒會去漠西,原是因著去徹查此事麼?事情怎會演變成這樣?凌家怎會與漠西勾結呢?凌霄若垂了垂眸,莫非是自己成為漠西水神一事牽扯了凌家?
“二哥,你有聽說漠西封水神一事麼?”為了求證,凌霄若開口問道。
凌雪楊在聽見凌霄若的問話後明顯一怔,他不明就裡,不知若兒為何提上這麼一件事,他垂了垂眸,疑惑道:“漠西水神?”
凌霄若在看見二哥疑惑的神情時便知此事與她無關了,如若與她無關,那麼當真就是被人陷害的,莫非那人真是雲景軒麼?他為了什麼要害凌家呢?就算他不記得凌霄若這個人了,也不至於暗害他們啊?凌家對他來說又沒有什麼利益衝突。
“二哥,你怎麼知道是雲景軒的圈套?”她與雲景軒相識也有許久了,她不相信,那樣一個風輕雲淡的男子會為了權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當真不信。
凌霄若不知,她的這句問話在凌雪楊眼中就是在為雲景軒開脫罪名,他聽後蹙眉道:“我們關在他的府中,你想想,關押朝廷欽犯,他能不森嚴,能不多加派人手麼?在這樣嚴密的看護下,我們都不見了,你說,除了他還會有誰?難道還有人有本事從他王府地牢中去劫人麼?若兒,莫非你還喜歡著雲景軒麼?你不要再做夢了,你知道麼?這麼多年來,雲景軒一直不受皇上的寵愛,而今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擺在他的面前,倘若他將這件事辦好,立了大功皇上今後必然就會重用他,你說,坐實我們的罪證有什麼比畏罪潛逃更有說服力的呢?若兒,他的眼中沒有你,沒有凌家,只有那把龍椅而已……若兒,不要再矇蔽你的雙眼了……他不配!”
一席話語聽得凌霄若心尖亂顫起來,仿似臘月間冰涼的雪水齊齊潑向她的心頭。
自然垂落於身側的手緊張地握了起來,呼吸慢慢變得沉重。
空氣之中的壓力漸漸加大,初春的山谷之總黃鸝鳴翠,本是景色宜人之地,此刻卻一點清新的味道都沒有,靜謐良久,凌霄若轉眸問道:“爹,娘,還有大哥呢?”
凌雪楊聞言,垂下了眼眸他將頭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大掌之間,他不斷揉搓著自己的墨髮,痛苦搖頭道:“